闻运衍在两人奇异的目光下还能喝茶,可见他为了白梦泽算是把脸皮豁了出去,吴济也不好直接把人赶出去。
如今的他打不打得过对方不说,他才刚来不到一个月,尚且处在考察期,这厮在门派中的话语权不低,为了以后的安宁日子,想想还放在冰棺中的师尊,他不得不做出些许妥协,忍过这一阵子再说。
“不如这样,我和白道友进去相商,一会救出来,闻道友若是不嫌弃,就在我这里坐会儿。”
闻运衍感激看了一眼,“甚好,你这边这课流明铁树颇具神韵,我在这里观赏正好。”
吴济不经意间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夜色,没有什么,带着白梦泽走到内室,刚刚进去,她挥手便布置好了阵法,保证外面的人听不见他们谈话,按了按眉心,有些疲惫,“今天实在是抱歉,我不知他要跟过来,怎么赶都不走,甚是烦人。”
见吴济摆了摆手表示不介意,她也不乐意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问道:“你找我来到底为了什么事,是不是有哥哥的消息了?”
“不是,只是我发现了涞洲大墓中另一件事,我不确定这个消息准不准确,所以和你相商。”
“尽管开口便是。”
她的性格和她外表一样干净利落,吴济也就直说了,“我想知道巫子涵的过往,掌门怎么会对他如此不一般,而且我看他对掌门并没有多少感情。”
说到这个,白梦泽的表情倒是奇怪起来,吴济倒是看出了几分端倪,惊道:“难不成他真是掌门的私生子?!”
“不是,掌门修的是冰,心也冷得跟石头一样,至今没有对谁动过情。我只是听说,他和巫子涵的生母有些交情,不过联系得而不多,直到那水妖死了,他才将那孩子带回来。”
“死了?”
“嗯,巫子涵和他母亲一直和水妖族生活在一起,被他母亲保护得很好,掌门大概是担心他落在妖族手里遭遇不测,才会抱回来抚养。”
“这也说不通啊,既然只是故人之子,放在门派中好好看着就行,哪用得着那样精心对待?”
白梦泽的脸更红了,支支吾吾着不好开口,吴济第一次见她这个德性,笑道:“到底是何事让冰霜般的白仙子如此为难,我拿你当妹妹,在我面前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也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就是有些不好开口。”她清了清嗓子,“如今宗门私底下在传,说是巫子涵其实是女扮男装,掌门有意的人是他。”
“这么说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掌门他老人家多大年纪了?巫子涵今年不过十六,他也下的去嘴?
吴济看着白梦泽通红的脸颊,还以为是她对说人闲话而感到羞愧,疑惑道:“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何至于此?编排掌门是不对,但又不是你传出去的,你不要有太多负担。”
“此等败坏门风之事,实在是羞于启齿,吴道友千万不要告知于旁人。”
原来她是为了这个,吴济不是这个宗门的人,就算是,估计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大碍。
掌门的年纪是大了一些,不过修炼之人不能以常理来度量,按他元神期的修为,至少还有一千年好活,既如此,他和巫子涵之间相差的那段年龄其实不算什么。
“所以巫子涵是不想接受他,所以才会打探出消息,然后故意透露给我。可我就是个外人,在太浩岛也兴不起什么风浪,他的目的是什么?”
白梦泽也想不明白,她一直醉心于修炼的事,情商实际上并不高,对人际之间的交往更是一塌糊涂,不然也不会这么久也发现不了闻运衍对她的感情。
两人相对无言,对于巫子涵的身世,白梦泽就知道这么多,她的消息来源多为宗门中的弟子,和其师尊的关系并不亲厚。
“或许,你可以问问闻道友,我看他在太浩岛颇有些威望。”
“他的确是八面玲珑的人物,总是能处理好那些琐事,掌门很信任他。”
白梦泽皱了皱眉,作为真正单纯的人,她并不知道吴济打得是美人计的主意,还在思考怎么解决这件事。
“闻师兄对我比较关照,我心中感激,但若是贸然去问他不一定会说,看来我要准备一些什么送过去,也好托他办事。”
吴济刚想说你自己过去说就好,闻运衍那个舔狗必定抖落干净,又转念想到或许她送礼之后的效果更好,把人哄高兴了,什么陈年旧事都能问出来,也就没有说什么。
堂堂白仙子在椅子上纠结了一会,最终还是为了哥哥打定了主意,要去找闻运衍单独询问一番。
吴济把她送出去的时候,被他们算计的人正在客厅里喝茶,视线还时不时望向这个地方,见到他们出来,赶紧迎了过来。
“你们终于出来了!”
他急忙走过来,下意识张开双臂,见到白梦泽冰雕似的脸,才意识到动作太过热情,硬生生掉了个个,把旁边的吴济给抱住了。
“兄弟,你这里的茶水真不错!”
行走中突然被一双铁壁搂住,吴济大感懵逼,紧接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往后退了一步,赶紧推开,“若是闻道友喜欢,我等会帮你打包一些带走。”
“如此甚好,只是让你破费了。”
“不值几个钱,道友拿去便是。”
只是拜托你不要再来这一出了。
而白梦泽心里装着事,几乎和他们不在同一处次元,看到两人有来有往,还真以为是相谈甚欢,随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