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风在耳边呼啸,外面两个人正聊得热闹,吉光平时里估计也在门派里待烦了,好不容易有人主动和他搭话,无尽的话往外倒,说不完一样。
“要说最大的事,就是关于正德长老的传言,那事大概在五十年前,门派里出了那种丑事,早就被遮掩得严严实实,几乎所有人都羞于开口。”
“什么事?”
正德长老是戒律峰的长老,为人严谨公正,德行整肃,从来没有不好的传言,吴济听到时还真有些吃惊。
“我跟你说了,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它压低声音,透着几分神秘。
“不会的,我把神识放了出来,万一有人来了也能知晓。”
“那就好。”吉光放了心,“这件事说来有几分猎奇,正德长老有个弟子,天资聪颖,从小在身边养大。不知道怎么的,两人就产生了私情,后来求到玄炳道尊那里,可想而知遭受到了剧烈的反对,两人还受到了严重的惩罚等到正德长老从牢狱里出来,那个弟子已经自尽了。”
“什么!”吴济有些吃惊,再次确认,“是不是玄炳道尊逼死的?”
又想了想,觉得可能性不大,玄炳道尊虽然为人刻板顽固,但一切都按规矩条例办事,心中自有一套德行标准,绝对不会干出这样的事。
“门派里没有不许弟子寻找道侣的规矩,虽说师徒相恋有些不好听,但也不是大事,怎么就闹到了这样的地步?”
修士冷心冷情,不沉溺于情爱,但有些人活得久了,难免寂寞,茫茫修行道上找个陪伴的道侣,也很常见,毕竟感情是一个人的基本需求。
师徒之间的爱情有悖伦常,只要不涉及到别人,宗门是不会强加干涉,而正德道尊的事闹得如此难看,还害得一方自行了断,怎么看怎么不寻常。
“他们那个比较特殊。”它声音更小了,“正德长老那个徒弟,是个男子!”
“我去!”
听到如此秘闻,吴济不知道是个什么想法,心生厌恶倒是不至于,就感觉难怪宗门会封锁消息,不然不知道还要成啥样。
想不到正德长老平时看上去正正经经,背地里玩这么大!
吴济就在外面和吉光聊了一夜,各种各样的“秘密”探听了一箩筐,哪个师兄在灵兽园偷灵兽吃的事都被这匹马抖落了出来。
随着朝阳升起,马车渐渐靠近了凌峸,那是一座比较低矮的山,最上面是被人为削去了一截,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平台,山腰上是五宗弟子居住的地方,山脚下是集市,大大小小的摊位还没开张,许多散修慕名而来,已是非常热闹。
马车缓缓停靠在平台上,底下已经站了几个过来接引的人,师兄们从车厢里鱼贯而出,这平台极大,一百多号人站在上面犹如锅中的一粒米。
吴济拒绝了过来牵马的弟子,指了指山腰处,示意马车就停靠在居所那边,那人应下,牵着马过去。
接待他们的事宜由今年的东道主——太浩岛负责,来人穿着一水的冰蓝色道袍。泾渭分明地显出两种气质。
因为水能化冰的缘故,水属性修士主修的方向不同,性格会在潜移默化中受到影响,所以太浩岛弟子有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要么温和如水,柔声细语;要么冷冽如冰,不假辞色。
来接应他们的管事姓王,先对着吴济做了一个揖,缓声道:“这便是大名鼎鼎的吴小友了,还未恭喜小友,一月筑基,当属天穹第一人了。”
“只是有几分运道罢了。”
“小友不必谦虚,如今谁不知道你的传奇事迹,我岛弟子中有不少仰慕小友天赋的,还望今后不吝赐教。”
“赐教不敢当,我在这里住的时日,若有弟子想来交流道法,我必扫榻相迎。”
“哈哈哈,我刚才见了许多人,还是小友会说话。”他目光一转,到了旁边的宋管事脸上,“宋管事别来无恙,上次一别,已是五年未见,我看你年轻了许多。”
宋管事一向好脾气,被人忽视一会也没觉得怎样,热情寒暄道:“不过是门派里的风水好,我待着也松快了许多,今年刚招收了一批弟子进来,要忙的事多,还好有其他管事帮衬着,总算没有出现岔子。”
“大家都是一样,每次招收弟子都要忙一阵日子,你们今年却是可以招摇些,刚招进去的弟子,都可以来参加法会了。”
“哪里哪里,就如他所说,这是他的运道,也是宗门的运道。”
两个人打着哈哈,表面上谦虚无比,暗地里不知道斗了多少个来回,吴济在一旁听得起劲,感叹不愧是做了多年的管事,两个人都不是好糊弄的。
又想到水火果然不相容,太浩岛恐怕是与灼天门矛盾最深的宗门了。
神木门是最后到的,他们踩着一片巨大的叶子而来,到达的时候吴济一行已经进了住所,这里的房间虽小,但五脏俱全,还是单间,也没什么可指摘的。
吴济很是习惯,从前宿舍比这里大不了多少,还是四个人住。
不过有的师兄第一次来,一进来就皱了眉头,目露嫌弃,吴济早有准备,安排着他们去马车那边住了。
法会明天开始,今天刚到,稍作休息,法会一旦开始,山脚下会开启大阵,此阵名为“禁武”,顾名思义,就是为了弟子们在交易中发生争执,从而大打出手的状况。
从明天起,各宗弟子有一个月的时间自行支配,或是修行或是闲逛,要摆摊要购物都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