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束阳光射入摆设简洁的卧室,灰尘在中起起落落,飘荡旋舞。
卑微如尘埃,落地遇风又起,生至死无归处,连可以掩我腐烂身躯的坟墓都不配有。
凉风吹起老旧窗帘,床上的人沉睡,空荡荡的卧室,乍响起了话语。
“看吧,就是被你吓着了,这么大一会儿还没醒。”
“我觉得,他应该是死了。”
既然说是死了,那么,再掐一次,应该也没多大的事儿……
于是,凭空忽出现一双手掐上睡着男子的脖子,下一秒,一抹红光于手背上一闪而过,“嗷”了一声儿后,手倏然消失无影儿。
“胡必兄,你觉得没用,就算是真死了,那你也只能看看。给了解?”
就只能看看。
这句话,胡必已经在遂那里听了很多,没有初次的愤然,短短一天内,他已经习惯,从而可以自然而然的忽略,转而关注另一个不重要,甚至还算扯淡的问题。
胡必一脸严肃,皱眉觑眼打量着遂,视线最后落在她手背光滑细腻的皮肤上。
他能感觉得出这个无间母鬼是个年轻的,可她成天兄弟来兄台去的称呼,算个什么规矩。
于是,不懂无间死人规矩的胡必兄,嫌弃了,“你这个丫头没一点规矩,年纪轻轻跟长辈兄弟来老兄去的。”
……长辈?
“在无间,没有长辈,只有死得早来无间的前辈。”
“切,还说啥玩意,怪不得你这么凶,连老人都敢打,无间居然连最基本的尊老爱幼都没有,没规没矩,教出你这样的鬼也不奇怪。”
被遂警告后,一直不敢吭声儿的胡必一秒变回以往尖酸刻薄的模样,彻底放飞自我。
话说,那个喜欢吊树上同样顽固不化,时常讥言讽刺人的大爷王比起胡必,遂对大爷王的态度就要和善得多。
因为,王大爷多是自己一个鬼默默吊树上玩儿,哪像胡必一样,整天叽叽喳喳碎碎叨叨个没完,明明读过书,却蛮横无理,是非黑白不分,心胸狭隘,假若不上手严厉威胁,那同他真是完全没一点道理可讲。
简而言之,在遂这里,王大爷就是好,而胡必,就不是好东西。
至于遂为何对两位年纪老人看法如此两极,或许,是有层熟鬼的关系在吧……
毕竟,遂来无间没多久,就接手了大爷王。
本就不喜胡必性子,这下被嘲讽,遂冷冷笑,喊了胡兄的大名儿。
“胡必,看来,你还是没搞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你已经死了,人间怎样已经与你无关系,被那些人惯出来的毛病你得改,那不然得到了无间要我们帮你改,那可是得脱层皮的。”
鬼差气场大开震慑小鬼,威力十足。
审视视线落身上寒彻入骨,虽已死,可胡必却觉得灵魂快要散开一般,悻悻然不敢提及刚才自己说过什么话。
“记住,人间是怎样的规矩那是在人间才管用,无间,你这里,往左还是往右,都是我说了算。”
不知不觉间,遂的性子变了,似不再像以前那般静默,沉不住气,变话多了一些,又由骨子里多了些阴戾。
这种改变,也可以说是,身上少了些淡然,改添为了烦躁不安。
待遂发觉此,这已经是之后的事了。
又不是精钢造的,一番敲打下来,胡必已经没底气再去顶撞遂这里不好那里不好,他缩在床头柜于床的缝隙间。
你以为他安静了吗?
不,并没有。
这老叔,嘴碎不能停已经是天性,安静了估摸着有十余分钟左右,他,缩在角落里嘴里都还在不停嘀咕。
“呀,这才是折磨鬼,恨的人就在眼前却杀不了。”心有不甘,促使胡必又伸出了手,指尖解决温热皮肤的一霎那,红伞带风打到他面前一寸处猛地停下。
“要是他身上破一点点皮,我打烂你的脑袋。”
“我真觉得这龟儿子已经死了,你看,他睡觉都不动一下。”
抱手望着某处出神,遂没有回应。
“都已经七点了平常这个时候,他早开门出去晨练咯。”
“他的狗这时候也会叫。”
“诶,他的狗去哪里了?”
“就是它开头惹出来的事儿,它不会畏罪潜逃了吧。”
“这臭狗,贼精了,当初见吴建国老小子家有排骨吃,这才跟了它。”
想当初,胡必和建国关系未闹僵的时候,他二人就时常约着出去溜达,坐那种一站一站停的绿皮火车,下乡散心,骑单车去钓鱼……
这狗,就是他二人在那时候捡到的。
这是多美好的回忆啊,当初他二人的友谊是多么的铁,如今却是势不两立水火不容。
管他狗哪里来的,不关自己追魂的事,遂依旧没有搭话。
没得到回应变成自言自语后,胡必忽感叹,“没意思,其实,做人真没意思。”
闻言,遂忽地舒颜一笑,胡必老哥这话,她似有耳闻。
她记得,惧在很久很久以前说过,她活着时就经常念叨“没意思,没意思。”
想来,前世人生将到落幕时,她自己也有所察觉。
做人确实没意思,不过,比起其它东西,做人真是有意思多了。
“做狗也没意思。”
遂忽然接话,刚才被她凶过的胡必讨好笑问,实则,他也不解,“你怎么知道做狗没意思。”
“长了嘴不能叫,叫了一声就被人找上门来骂,那人自己气死了却把一切过错怪罪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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