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耗子哭诉清东明子是如何领着胡六安压迫他的之后,遂告诉他,与他一干兄弟:“耗子,回去吧,你老大没有被关在这里。”
一双豆大的眼睛红通通,耗子困惑,一不小心说出内心最期盼,却不想是这时候该发生的事儿,“牢里么?”
“我倒希望。”
豹兄走上前问,“遂大人,你这是怎么意思?”
“明子没有被关在警察局,你们就算炸翻这里也找不到他一根毛。”
都炸翻了,还寻个毛。
没多问其它,豹兄抬手止住准备向遂询追细情的耗子,反是好意问道:“遂大人需要兄弟们帮忙么?”
遂摇头,转身离开,“我已经死了,你们可没有。”
其实人世间最脆弱的不是他们这些伸手摸空的灵体,而是实实在在活着的ròu_tǐ,一场大雨即可覆灭繁华为虚无,生命,终是烂于草根。
她一个鬼,已死,还能怎么死,反倒是这些靠灵气修炼存活的妖精,比单个人类强一点,除外,还不是强手随意可捏死的蚂蚁一只。
遂此行出无间道,便只是为耗子等人一事儿而来,可在告知耗子等人快些离开别去警局闹事儿后,她停下了回无间道的行程,而是站在大马路边上思量。
过了一会儿,她现出人形挥手招停一辆车,凌晨十二点过,她上了车便说道:“郊区百年公墓。”
对于命运使之,只能道一声儿缘分。
刚载遂到这附近的司机师傅瑟瑟发抖,“美女,今晚上你能不能别盯我一个,也照顾照顾其它兄弟的生意行不?”
没有回应,惨白的手从后面伸出,纤细中指与食指夹了一小叠整齐的红色票子。
师傅内心似乎有一句话在反复询问:钱,你要么?
……
金钱的力量——
停在路边的车一溜烟蹿了出去。
待到了目的地,虽无人声,但灯火通明,师傅怫然,“妹子你早说清楚是到郊区百年公墓边上的警局不就行了,非得说公墓吓我一跳,老子还以为你回家呢!!”
手已经穿出车门,遂愣住,怕把师傅吓丢魂在这里,她把手收了回来,装模作样打开车门,飘下了车,“老子怎么知道公墓入口修在街边,还挨着警察局。”
莫非,国家还怕有贼偷死人,特意修个辖区派出所在这里?
呵呵,这笑话也夸张了去。
“噫,八成底下是埋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用正气压邪气……”瞥见结街对面的武术学院,师傅指着对遂说道,然后他侧身又准备指警局,瞧见飘着离开的遂,脚离地,飘在空中的红色高跟鞋时隐时现……
头皮发麻一激动,师傅白眼一翻,便瘫倒在座位上。
一片黑色挡在窗外,随即,一只手从车窗外伸了进来,探了探师傅的呼吸,见无碍,手的主人叹息,转身继续离开,边飘边自言自语叨叨,“胆子这么小,倒快把我吓死了。”
“脖子上的佛也不知道干什么用。”
警局很安静,除了窗口值班的警察窸窸窣窣翻看文件观外,便没其它声响,亦无一人来往。
站在玻璃门外看了一会儿,遂退了出去,几只蛾子扑过办事大厅外的照明灯,往四周看了看,她闭上眼听着周围的声响,然后朝左边走去。
拘留所的豪华单人间,一个年轻男人郁郁寡欢,意志消沉,已是凌晨却仍没睡意,他在反思前半生做了什么,竟让自己下场如此惨淡,一招不慎锒铛入狱,人情凉薄,无一旧人探望……果然惨淡。
气温突降,周遭冷了下来,俨然提前进入冷秋。
若是平日里,年轻男人早就兴奋扑到了铁门处,可现在,他眼珠子动了动,便没其它动作。
湛湛青天不可欺,未曾举意已先知。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双手背身后,红伞就随意提在手里,红色高跟鞋落地无声响,女人悠然踱步走近年轻人所在,随即便是空洞无实感的几声笑声传来,打趣道:“明子,为一时潇洒痛快,换取桎梏一对,牢饭可顺口?”
话音落下,遂正正停在清东明子的单间前,侧身,微歪头打量他。
顺口得很,有汤有肉还有凉菜!!冷冷哼了一声,清东明子转过头朝着另一个方向,没有说话。
奚落后,遂转身离开,“你以为我来救你么?其实我就是来看一眼,”看一眼清东明子是否还活着,有没有遭受酷刑什么的。
“半斤叫我早点回去。不过,明子你得感谢我,因为你的耗子兄弟义气,纠结一伙子北漂的妖精兄弟准备夜闯警局救你,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大半夜出了无间道把他们拦下。”
清东明子霍然抬起头,胡子拉碴一张脸像老了十岁一般,眼里全是对自由的向往,亮晶晶,乍一看十分吓人。
“回来,你快回来,来了说这些话就走是什么意思,你好歹把我救出去啊!!!!”
脸死死贴在栅栏上,斜眼望着走廊,苦苦哀求,“老妹儿,我求你了,回头看我一眼,把我救出去吧,我错了,我不该作气,我不该不听你和半斤的劝告,犯法做坏事儿。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宽恕过我这一回吧!!”
清东明子吼得撕心裂肺,被拘留的其他人已经入睡,被吵醒皆来了脾气,一个二个手重重拍床板,哀声连片,“他妈的,成天大晚上哭的那位大兄弟,大晚上的做梦就做梦,别吵吵出来行不!!”
“格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