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桂花馥郁,月圆。
某片阡陌纵横的巷区,一团黑影凭空出现幽巷深处,没个方向四下乱撞,忽高忽低摇摇晃晃,似乎是在摸索出口,想飘出去。
一个男人缓步出现在巷口,冷冷望着巷内……
有些势力天生敌对,百步开完,便能警觉。
快到巷口时,黑影倏然停下,黑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女人落到地上。
浑身破烂不堪,女人落地上,摇摇晃晃退了几步才站稳,随即,一道白光破空袭来,打在女人身上,就像闪电从穹顶劈下,嚓一声明晃晃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白光亮起后,女人腾空而起飞了出去,撞到墙上落到了墙角。
剑尖划过地面嚓嚓闪熄火花,男人亮出武器走出了巷口阴影。
月影绰绰,云来,银辉忽而暗下。
闷声咳了几声,狼狈趴地上的骁左使面上那张属于王一秀的面孔脱落,露出一张艳丽的脸。
一双脚正正停躺地上她跟前,白光一闪,剑尖抵在了她脖上,借着暗淡渐明的月色,隐约可见剑刃锋芒。
“你们,太不安分了。”
骁左使仰头,一双诡异的异色双瞳望着走进巷子的男人,强镇定的面容不见怯色,眼底却是惊恐。
无间寻不到生机,她都能说笑,可现下,纵然双瞳异色妖冶,眼睛,还是出卖了她,对这男人的忌惮。
有车开进了附近巷子……
握住剑柄的手松了劲儿,活动了一下,又霎时捏紧,准备使力划破这女人的脖子。
就在这时,一枚铁钉叮一声打到了剑面上,使剑弹开些许,随即,一根铁链扫来缠住了骁左使腰往后拖。
一切发生得悄无声息。
不知何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巷口,几个黑衣人跑进巷中左右架起骁左使,准备扶出去。
喜怒不形于色,
一只脚静静踩上了朝巷口收短的铁链,正正堵在几人跟前,截住去路。
“我记得,我已经警告过你们两次。”
坐于轿车后座的男人叹惜,“宣仪,我身边得力的人本就少,你怎忍心杀了我的骁左使。”
“忍心?怎么不忍心!我警告过你们,别碰她!”
唯唯诺诺,没有一点脾气的人,最可怕。
嬉皮笑脸,没有一点底线的人,最恶心。
“对呀,听了你的话,我们没有碰她,还把那个神人放了。宣仪,你不满意?”
“少跟我绕弯子,你们胆子可真大,竟敢混进无间对迷踪山下手?就不怕无间查到,上报天庭?”
车内的人不应,张宣仪冷冷道:“我说过,你们想做什么我不干涉,你与那个人的恩怨与她更没有关系,她如今在无间安稳,我便护她在无间安稳,若你仍不死心,想把仇怨强加在她身上,再次算计她,我立马让你们想做的事就此夭折!!”
“宣仪,说来轻松,就好像,你不想进迷踪山一样?罢了,我不盯着她就是了。只是,宣仪你莫忘了,我们的目的曾是一样,虽不是盟友,可和盟友也差不多。如今物是人非,我有把柄在你手上,你也有把柄在我手上,但是,宣仪你明显比我顾忌得多……无间神管那里,你说过真话?”
谁瞻前顾后在乎得多,谁就落下风。
说完,车内男人直接无视张宣仪,“你们几个还站在那里做什么?怂,宣少爷和你们闹着玩儿都怕。”
没有怕,在场的人都异常淡定,宣仪拦截同伴,无动于衷,各自散漫,望着张宣仪同车内的人交谈。
“男人,意气风发心怀天下多好,有做人上人的命,却少年慕艾,甘愿俯首做个痴情郎。宣仪,可惜呀。”
离开时,车内的人阴阳怪气留下了这句话。
王一秀邻居家,青黑一片。
坐于沙发阴暗角落里的男人陶醉闻着空气里的气息,“多浓重怨鬼的气息,好几日了都没有散去,可见怨气纯粹……我还真舍不得。”
跪在地上的女人双掌撑地,整个人上半身深深趴在了地上,“教主,属下失职,没能完成任务。”
“骁玉霜,本座让你进无间做什么。”
“摸清无间各处情况,找到法王。”
“那你做了什么。”
“擅自进入迷踪山……”
骁玉霜话将说完,一沉重冰冷的铁器便搁在了她头顶,知这东西厉害,骁玉霜身子止不住的发抖。
形似拐子的物件轻轻敲了两下骁玉霜的头,就像乡下老农用棍敲西瓜一样,听声辨成熟与否。
清瘦羸弱的男人说道:“你这脑子如果再不中用,本座就开了它,连带着脖子一起取下,刷皮,做成灯台,点上灯,佑万世长生。”
做人,活不如狗。
做鬼,也苦。
有些事,查不出来,便不了了之,收入档案成为谜。
无间已经确认了闯迷踪山的就是王一秀,至于如何确认是她,最大功劳便是被打的两头神兽了,既是受害者,也是立功者。
接替遂追魂后续的引者,去把曾经王一秀脚上戴过的脚镣找了出去给神兽闻,幸距事发没隔多久,气味仍留存,嗅到脚镣上的味道就是自己的那个女人,两头神兽仰天长啸,悲坳不已。
但,对于王一秀行踪,自迷踪山后,便是谜,能确认她最后进了山下异境,但究竟是离开了无间,还是被灵体蚕食,便不得而知。
不过,终归不请自来的客人下落成诡秘,但,作为把“客人”带进无间的遂与小墨镜,难逃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