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天色大亮,春生便急忙去找武安同。那时武安同才起来,春生求他快些去请太医、说张妃病得更重了。
武安同面露难色,“这才什么时辰呀?我刚起人家太医也刚起啊,总得等太医们吃了早饭到了太医院我才能去吧?”
春生想想也是,便在他的房门边蹲下来。武安同纳闷的问:“你蹲在这儿干什么?”
春生答道:“我怕武总管忘记了,等到了时辰我好提醒您一下。”
“哎呀!我还会用你提醒吗?看你蹲在这儿一副委屈样儿,快走快走...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春生见他很不耐烦的样子,只好先离开了。武安同看着他的背影眉头紧锁,心里左右为难。
其实从心里他是挺佩服张曦月的为人的,也想去请太医为她看病,但是...郭婷芳交代过他不许给张曦月请太医,说实在的他也不敢得罪郭婷芳、所以左右为难。
左思右想了好一会儿,武安同简单洗漱一下便往后院去,到了四层院子便拐向郭婷芳的住处。
那时候郭婷芳刚净了手脸,正站在门前漱口呢,武安同过去施礼,“小人见过太子妃。”
郭婷芳唔了一声,“你有什么事儿吗?”
“回太子妃,后院张...张妃的病情加重,都昏迷不醒了,小人过来请示一下是不是给张妃请太医看看?”
“哦...”郭婷芳暗中白了他一眼,说道:“就着了点凉至于的吗?再说...我不是给你拿药了吗还请什么太医?难道你没有把药给她吗?”
“是...”武安同犹豫道:“您的那个药好像不太对症,一大早天香楼的仆人就来找我、说张妃的病情很严重,我看不像是说假话;小人琢磨着...如果不给张妃请太医的话,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
“我说不用就不用,着个凉难道会死人啊?哪有那么娇贵了?”
“喔...”武安同不敢再说,只好施礼离开。
但是他这一路上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心想如果张曦月真病出个好歹来自己这...这也担着责任啊!太子爷要是问起来解释不清啊!
再说了,从良心上也过意不去呀!他本想好好跟郭婷芳说说的,没有想到她根本就不容自己说话。
回到住处坐着喝了几杯水,越琢磨越觉得不应该这样做,但自己要是私下里去请太医...又怕郭婷芳整治自己。
心里不禁看不起郭婷芳的为人,一旦有权就作威作福的整治别人,又想她的药怎么会不管用呢?就算想整治别人也不能这么明显吧!
这时厨房杂役来送饭,吃饭的时候他琢磨出一个既不得罪郭婷芳又对得起自己良心的办法。府里每天都要派人出城去采买食物,他便让人带些着凉发烧的药回来。
等药买回来又找了个自己信得过的人悄悄送去后院,还特意嘱咐那人从西侧挨墙的小路过去,千万不能让郭婷芳看到。
因为有了前番的事儿,所以拿到药后秋月、春生等人很是失望,都盼着太医来呢!不诊断抓的药也不顶用啊!
送药的人说道:“好不好使的你们赶快试试吧!这是总管特意让人在城外刚抓的药。”
听到跟上次的药不一样众人才有了点信心,立刻支火熬药,药汤一出来马上给张曦月喝下去。
秋月等四个女仆就围在床边等着,足足过了一个时辰张曦月才悠悠醒过来。
“太子妃,您终于醒过来了。”秋月高兴的说道。
张曦月勉强笑了笑,“还好...耽误你们大家休息了...。”
“您快别这么说太子妃,”一个老妈子说道:“平日里您那么照顾我们,如今你有病了我们也应该照顾您啊!再说我们是下人,这也是我们该做的事情。”
“太子妃就没拿我们当作下人...您感觉怎么样,太子妃?”
“还好,好像有了点精神...”张曦月挣扎着靠起来。
另一个丫鬟说道:“您肯定饿了吧,太子妃?我给您拿吃的去。”
两天没吃东西了能不饿吗?张曦月点了点头,感觉脑子还不是太清楚。
虽然有病吃不下,但是厨房还是照例要送饭来,秋月她们便择出些嫩菜、好肉和着米饭喂给她吃。
还好,武安同的药还算对症,起码吃下去没有吐出来。可是张曦月身子虚弱,勉强吃了一小碗。
中午睡了一觉、醒来后又喝了一次药,感觉精神建旺了许多,身上也有了些力气。
下午小红得到消息赶过来看望,那时张曦月差不多好了一半,还安慰她呢,“你不用担心,我估摸再吃两付药也就好了。”
“那就好,”小红抹着眼角说道:“我听春生大叔说了,武总管不给找太医、肯定是那个该死郭妃的意思,把我担心死了。”
“没关系,我没有那么容易死的...”话说一半张曦月突然哎哟一声。
“您怎么了,太子妃?”
“内急...”张曦月急忙下地,边走边解衣带,刚来到马桶边上就扑啦啦...
她这是病态,所以排泄出来的东西奇臭无比,简直熏人欲倒。小红急忙打开所有窗子,回过头来看到张曦月瘫坐在马桶上。
这可不对头啊!小红急忙招呼秋月等人上来帮忙,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她擦干净抬到了床上。
只这一次张曦月立刻就像没了筋骨一样,瘫在床上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小红担心的不行,“太子妃,你感觉怎么样?那里不舒服?”
“没...没劲儿...”真是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