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此去已有千年了吧,不知可有收获?”白染取了一块灵玉霜糕心不在焉的品着。
“这几千年我也很少和师父见面了,大抵不是在人间感悟便是在寻那宝贝吧。”离风还有些没睡醒,趴在桌子上揉着眼睛。
“到底是件什么样的宝贝?其实师父他不必为我如此的,那半篇焰魂诀我早已掌握了,如今天火也控制了七七八八,没什么东西引着,已经可以半年才发作一次了。”
提起这件事,白染真心真意的感激,从小糊涂的疼了几千年也没能闹明白的怪病,没想到了凡间却寻到了来历,师父也不知是哪界的世外高人,解了她心中的惑还传了她控火的术。父亲说的是对的,仙魔人三界之中强者林立高人无数不是个个都喜欢抛头露脸为官为将的,断不能自持身份,因你不知道哪个山头便会储着一位黑暗纪元时期的上神清修。
“说起这事儿,师父叫我告诉你,那焰魂诀因是半篇一直都是有缺陷的,早些年压在箱底不曾研究过,如今仔细看了看才搞明白,若是长期只修残篇,对元神是有损伤的,所以师父如今不光寻宝,还在推这秘术的下半篇。”离风嘿嘿的笑了笑,把脸埋进了碗里。
白染一僵:“多大的损伤?”
“也就…也就是个几万年后灵台溃散的危险,不打紧不打紧,你看师父这不是在帮你想办法了么,师父叫我同你说,若还受得住,可少用些那焰魂诀。”
白染一阵无言,敢情还是个朝不保夕的命:“若是平常倒也罢了,只是如今在这碧云阁,我总觉着体内的天火蠢蠢欲动,若不时时用焰魂诀压着,怕是又要出事端。”
“要不你叫飞云去禀了大天妃给你换个住所?”
“挡了她的大儿子,拒了她的小儿子,如今连住所也不肯听从安排,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况且天火之事师父严令我不许再跟任何人提起,如今知道的除了我爹娘弟弟便只有你了,我也拿不出旁的理由。”
正愁着,飞云进来通报,原来是白清来看望她了。
白染摸索着引白清入了座,把几碟糕点向她推了推。
“多谢姐姐,清儿用过了来的,姐姐在这碧云阁住的可还习惯,大天妃娘娘知道姐姐是修火的,便安排了这里给姐姐。”
“真的是因为方便我修行么?”白染苦笑一声。
白清打着扇子也笑了笑:“自然还是为了把姐姐给拴住了,姐姐当真对琰琅这般排斥么?我这三百年在天宫瞧着,这几位帝子里可与姐姐相配的也就是四殿下和六殿下了。”
“不是我排斥那琰琅,你也晓得,我是个盲的,不能同你们一样用眼睛去看,只能心里感受着,琰琅他,大概气质上与我不合吧。”
“我还以为同是修行火系术法姐姐会更亲近他呢。”白清这下倒真觉得奇了。
“不说这些了,这碧云阁闷得很,你可知禹余天有什么清凉地儿?”
“清凉地儿不少,只是不知姐姐想去哪,前头三殿下渺汎的落云宫,北边我与祝痕的玉渊宫还有天后娘娘的瑶池附近都是不错。”
“风景倒不打紧,只是我现下身上燥热的很,不知可有什么寒泉冰川的能泡一泡?”
“姐姐没事吧?”白清一蹙眉,探身问道。
“她昨儿喝酒喝多了,体内灵气紊乱,需要借个寒地儿去去火。”离风一本正经的抢着替白染解释了一番。
白染使了十分力气拍了拍离风的肩膀,脸上却是一派笃定:“正是,族内的果酒喝惯了不知这天界的灵酿后劲都这般大。”
白清释然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我倒知道个地方,东边七殿下的重华宫外林子里有一方小谭,潭壁是精纯的寒灵仙精,水里也掺了寒灵玉髓,寒气是极足的,姐姐去那谭边坐一坐,什么火都去了。”
“不会打扰七殿下么?”白染面上有些尴尬,这么闹了一出,有些心虚,不大愿意碰见他。
“七殿下极少出宫门,姐姐有所不知,我先带姐姐过去,路上慢慢告诉你。”言罢白清牵着白染衣袖出了门,离风不便相随就拱了拱手自去野了。
躺在碧云阁寝殿的云床上,白染翻来覆去的想着方才的一幕幕,这七殿下果然不大受待见,同为帝子,不旦无法出席家宴,连被提起似乎都犯了谁的忌讳。
宴中,白染说出那番话之后,一时之间氛围很是微妙,有几位仙官似要说些什么,几番开口却都把话咽了下去。最后还是白禾起身告了罪,叫天帝莫把小儿胡言乱语放在心上。上首的那位方幽幽的吩咐了:“白染仙子即为我天庭战神长女,还是要在天界多走动的,既与我儿有缘,便叫在禹余天辟个住所,年轻人,多培养培养感情嘛。”
干嘛?
您要干嘛?
您这是要干嘛?
白染僵住了。
众仙家揣测着这我儿是哪个儿,又把这彪悍仙子留下是要与哪个培养感情。彼时正是天地大乱方歇之时,天庭初建,礼制不全,风气开放也是常理,但却没想到一向重礼好面儿的天家也能发生这样的事。众仙家一时之间眼风缠绵,但笑不语。
酒过三巡,天帝携着大天妃照例离席了,下首几尊位高的神君也都一一寻着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