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痛不如短痛,我在帮你啊。”男子笑了笑,竟是一副极为认真的模样。
“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你大可去问林夕。但他敢不敢告诉你,呵呵……”
长剑一抬,无尘面上一寒:“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讲理,今日你若不将她交出来,我会让你和木族,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我这一生,从来都是生不如死。你若能把我杀了,我才真要谢谢你。”
殿下,殿下。那位漂亮姐姐在他袖中的大珠子里,那珠子有一股好厉害的寒气,我无法靠近。
小染急急传音过来,无尘眯了眯眼不再理会这个疯子,劈手朝他袖中夺去。
男子一挑眉,也不见有什么动作,身形几个恍惚便是次次将无尘躲开。
千秘林外,封启从未见过白墨如此神情,他伴他一生,护他一生,除了不能将他的身体治好,他不让他受一点伤害,可如今,他觉得自己其实什么都做不了。
“少主,少主……”
“封启。”白墨轻飘飘的握住他手臂,“传令,破阵,我们与木族,不死不休!”
“公主她……”
封启一惊,白墨已偏过头不再看他。咬了咬牙,他转身传令。
战争的号角隆隆吹响。涤荡间是灵族众将喷薄的战意。
不死不休,不死不休!
薄薄一层光壁内,祁渊看着灵族增援的上万铁骑,他心中一凉。完了。
灵族天机十八军,足有十三军出动,这是一股怎样的力量。祁渊眼看着大阵一点一点的收缩,一点一点的裂出缝隙,他只能孤注一掷。
将大阵的阵眼位置交给十三圣脉的人,他转身朝千秘林尽头遁去。
“领主!”合欢一回头,惊呼一声,“您怎么来了!”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祁渊双手微颤,指着合欢,“灵族几乎全军出动,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合欢摇了摇头,望向那一片迷茫雾气。
“带我去见主上!”祁渊一把抓住合欢,冷喝道。
合欢神色复杂的看了看祁渊,点了点头。手中掐诀,几番变换之间没入结界中。
无尘目光朝空间波动处微微一扫,冷笑一声:“领主以为,今日之后,木族会落到何种境地?”
祁渊看到无尘竟在此处,亦是十分惊讶,可他现在无暇理会,疾行几步竟一下跪在那人面前,痛心疾首:“主上,祁渊无能,请您救救木族吧!”
眉头一蹙,那人冷哼一声:“区区数千人马都对付不了,这领主之位,你也不必做了。”
祁渊苦笑一声:“何止数千人马,加上妖族足有一万五千之众。灵族天机军是个什么实力水平,你是最清楚不过啊。”
一万五千之众。合欢愣住了,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她微微呢喃出声。
“你说什么!”冷眼望去,他失望的看着她。
“我说,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合欢缓缓抬起头,平视着那个总是高高在上的他,忽然微微笑出声:“主上杀了白染吧。就现在。我木族上下,为您赴死,为您承受灵族和人皇的怒火,心甘情愿。合欢一生受您恩惠,无论您要做什么,都会永远支持您,您要我放弃一切,我就放弃一切。若他不来,我便和灵族一战,若他来了,雷霆万丈,我替您挡。反正沧海桑田,总会再生出一朵相似的合欢花,永生永世,追随左右。”
她这番话说的极轻,极淡。可他却突然恼怒起来,真真正正恼怒起来,他用力捏着她肩膀。
合欢慢慢从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听到自己骨骼碎裂的声音。却依旧微微笑着,大胆的,直视着他。
“合欢,你放肆。”
白染果然在此。祁渊只觉眼前一黑:“主上,您看看,这是您守护了一生的木族,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好,好,好。合欢,你也来逼我,你也来逼我。”袖袍一甩,踉跄间,一颗拳头大的珠子轰然碎裂开来。
合欢看着眼前那人的悲戚神情,终究不忍。主上,是我错,就这一次,我就逼你这一次。
无尘眼神一凝,一把接住掉落出来的白染。
手指微颤,搭上她眉间灵台。
还好,还好,还有一息尚存。一瞬间眼中模糊一片,无尘将她紧紧扣在怀中,肌肤相贴,便是一阵刺骨的冰寒。
祁渊心中一动,终于呼出一口气,也不再顾及什么,咬了咬牙对着无尘一拱手道:“此事皆为我一人过失,不能明察族内境况。好在如今没有酿成大错,丹药宝器不论多少我木族甘愿奉上,只求殿下务必劝灵妖两族退兵才是。”
无尘右脸贴在她额上,直冷到心里,听得祁渊此言,缓缓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句话都没说。
抱起她转身离去,行到合欢和那人身侧时,突然一回头,合欢看着他一瞬间眼中涌动的疯狂的恨意,通体一寒。
那人松了手,肩上终于传来彻骨的痛意,她崩溃的跌坐在地。那眼神她这样熟悉,那是十多万年前,林夕最后看她的样子。
小染,带我们出去。
是,殿下。
殿下是个好殿下,他送我龙血带我逃离困境,我一定要帮他,竭尽所能也要帮他。小染摇摇欲坠的再次逼出一阵微弱光芒。可是对不住了,殿下,小染太弱小了,只能帮您到这儿了。
千秘林的边缘,有血腥的风呼呼刮过。
无尘微微动容,将昏死过去的小染放回袖中,望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