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霁端起茶盏却没喝,低声道:“你今日受委屈了。”
“大房那边我会去说,以后都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姜零染奇怪的看着他,这个话题在晚膳时已经说过了,怎么又提?
姜霁自说自话似的紧接着又道:“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年纪还小,若孤零零的过完下半辈子,别说我不能答应,就是爹娘在世,怕也不能答应。”
“上次咱们说好的事情,我心中已经有了几个人选,正尝试着去了解一下。”
姜零染慢慢的转着茶盏,低垂着头没说话。
姜霁看着她恬静的小脸,终究是狠不下心,轻叹了一声,道:“若你不喜欢,我就...。”他想说他就此不再提了,可不等他说完,姜零染就出声打断了他。
“哥,我知道了,就依你的意思办吧。”
姜霁看她片刻,皱眉道:“你真这样想?”
姜零染点头。
姜霁亦是点了点头,飘忽的声音沉定下来:“既是如此,你就早点休息吧。”
“门窗都关好,阴雨天气,蛇虫鼠蚁什么的最喜欢顺着窗子爬进屋里来了,当心被咬上一口,要疼的。”
姜零染后脊一僵,睁大的眸子惶然的看向姜霁。
可姜霁却没看她,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子。
燕柒听到关门声,走出来,看着桌前的姜零染道:“你哥在给你找夫婿?”
姜零染回神,没看他,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而后端着茶抿了口。
燕柒看她气定神闲,事不关己的模样,气的舌头都打结了:“你...你...这么,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能全倚仗你哥哥?你自己就没点儿想法主见吗?”
姜零染没什么笑意的扯了扯唇角:“我和孟致沛就是两情相悦的成了亲,结果呢,还不是半道儿散了?盲婚哑嫁说不定反倒白头了。”
燕柒低喝:“这是什么鬼话?你趁早给我从你脑子里忘掉!”
“孟致沛那种货色如何能代表天下所有的男人?”燕柒胸口疼,手指发颤的指着她,憋闷道:“还有,你上次不是说不打算再成亲的?”
听姜霁的话音,这件事情是迫在眉睫的。
燕柒不敢想,若是姜霁眨眼间给姜零染带了个夫婿回来,他要怎么办?!
他可连姜零染这一关都还没过呢!
姜零染淡然道:“是啊,上次没打算,现在有了。”
“你!”燕柒被她这话堵得说不出话来。
胸膛剧烈起伏,呼吸粗重,脸色青黑一片,僵硬的站了好一会儿,他抽着椅子挨着她坐了下来,道:“告诉我,你哥相中谁了?”
姜零染道:“不知道。”说着看他一眼,道:“你眼睛再瞪也没用,我真不知道。”
姜霁回了前院,找了文叔来,道:“您去悄悄打听一下,旁边这处宅院是谁的?”
文叔道:“有什么问题吗?”
姜霁沉默了会儿,只是道:“我要确定一些事情。”
文叔看姜霁神色不对,却又不肯多说的样子,也没敢多问,点头应下,转身出去了。
隔两日逢五,姜零染让大虎带着玉雕去了黑市,依旧出给狐狸了。
狐狸回去,却没敢告诉燕辜,这玉雕是在姜零染小厮手里买回来的。
不知为什么,燕辜格外的忌惮姜零染。
严令他绝不能再买姜零染的东西,就是去了黑市也尽量避开她家的人。
狐狸也不想违背燕辜的话,可黑市最近实在没好货,燕辜又急要好东西。
他暗中盯了几次,每次逢五,姜零染的这个小厮都会来,带上一两件好东西,卖完就走。
从不多问,从不多看,规矩的很。
他就越发的不明白燕辜到底在忌惮什么?
今日去了黑市,看到这玉雕,他实在没忍住,就出了手。
这会儿被燕辜问起,他面不改色的胡编乱造了一个名字搪塞了过去。
燕辜满意狐狸的做事能力,给了厚赏。
狐狸攥着沉甸甸的银子,越发觉得自己做的极对,喜滋滋的谢了恩,离开了。
这日姜零染来了玉堂春。
木子李向她提议,说把玉堂春迁走。
其实在此之前,姜零染也曾有过这个想法,此刻听木子李说起,便问起了他的意见。
木子李道:“姑娘也看到了,这四余街上做的都是柴米油盐的营生,咱们这间铺子的位置极好,若是卖米卖面,生意定然火爆。”
“可若是买金银玉器,那就不尽如人意了。”
“说的通俗一点,会来这条街的人不会有雅兴来咱们的铺子,而需要咱们铺子中物品的人又极少会来这条街。”
姜零染点了点头:“木掌柜分析的很对。”
“闲暇之时,木掌柜可以四处逛逛,若有合适的闲置商铺,咱们或租或买下来,把玉堂春搬过去。”
木子李听得愣住,张口结舌一阵,道:“姑娘这是同意了?”
姜零染疑惑道:“有什么问题吗?”
木子李道:“在下没想到姑娘会答应的这么爽快。”
他所提议的事情可不是小事啊!
她一口应下,就不担心他心中藏私?
姜零染明白他的意思,笑道:“我既用你,便不会疑你。这一点木掌柜可放心。”
木子李顿时羞赧,揖手道:“是在下小人之心了。”
姜零染笑着摇头。
府中有小厮赶了过来,见了姜零染道:“姑娘,公子找您回府,说有急事。”
姜霁当值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