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抒恛又是一揖手,而后看向姜婉瑜的方向。
目光却并未放在她的脸上,极冷淡的道:“走吧。”说完率先抬步往外走。
言抒恛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姜婉瑜怎敢跟着走?
上前抱住老夫人腿,哭道:“祖母救我,祖母救救我!”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过迅速,老夫人还没能回神,言抒恛已经离开了。
眼下被姜婉瑜抱住腿,她亦是无计可施,刚要开口让姜霁手下留情,就看几个身高体壮的面生婆子走了进来。
几个婆子径直来到姜婉瑜身旁,屈膝一福,恭声道:“得罪了,夫人。”说完上前辖住了姜婉瑜的胳膊,拖拽着人往外走。
郑明蕴怎能眼睁睁的看着?登时就扑了上去。
姜冼木后知后觉的也冲了上去,怒斥道:“混账东西,你们是什么身份,也敢在这里撒野!”
几个婆子松开了手。
姜婉瑜得了喘息顿时扑到了郑明蕴的怀里,哭的声嘶力竭。
婆子们似乎已有了心里准备,这种状况下仍是不慌不忙,只拿眼睛瞧芸娘。
芸娘是苏氏身边的,今日来代表的也是苏氏,向前一步,福礼后道:“出嫁从夫,夫人已嫁入元诚伯府,就是元诚伯府的人,如今大人不愿让夫人回府,是要和离的意思吗?”
娶了这样恶毒的媳妇,真真是祖上没积德!若是和离的话,他们府里倒是求之不得。
来之前苏氏曾在言抒恛面前透露了这个意思,但被言抒恛拒绝了。
姜冼木哑口无言。
郑明蕴抱紧的手臂也失了力道。
不能和离,她的女儿不能和离。
芸娘见状,眼神示意几个婆子。
婆子收到指示,再度揪起姜婉瑜,不由分说的便捂了嘴,拖了出去。
这一次,再无人阻拦。
大房的事情到现在才算是有了了结,但姜霁看了眼大成,眸光转冷,片息,侧目看向文叔。
文叔会意,抽刀上前,一刀砍在大成的脖子上。
轰——
厅中一息之间结了冰,肆虐的戾气与血腥蔓延开来。
姜霁看一眼老夫人和姜冼木土黄的脸色,虚抬了抬手。
小厮上前抬起肩舆,离开了素芝斋。
行止二门,遇到了从府外匆忙赶回来的姜钰。
姜钰在铝艘恍,此时看到这乞丐兄妹,像是看到了杀父仇人般,捏拳愤恨上前:“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们怎么对得起父亲母亲的养育!”
姜霁并不把这样小孩子式的叫嚣放在眼里,连个眼角都没给。
姜零染更是懒得理会了。
抬肩舆的小厮没得到停下的指令,故而并不停留,一行人径直的从姜钰身边走了过去。
姜钰这一拳像是打在了棉花上。
他瞪着渐远的人看了片息,咬牙往素芝斋去。
姜霁出了恶气,震慑了见奸邪小人,显得很神清气爽。
但车夫和单知舟还没解决,他直接回了府。
而姜零染则去了姜三叔家。
姜三叔和姜三婶被隔壁家请去坐席,故而不在府,自也不知道今日发生的一切。
听姜零染的意思是要把他们接去二和街住,都是摇头拒绝。
姜零染知道他们的顾虑。
一是怕麻烦她与兄长。
再则,姜颜乐已在二和街住下,他们若再搬去,便等同于举家借住,传扬出去,好说,不好听。
可经过今日的事情,她很怕大房破釜沉舟,再用三叔三婶做计。
思忖着道:“若是算月份,三婶已够十月,生孩子一事有早有晚,谁也说不准会在哪一日。”
“如今两位稳婆都住在二和街,距离三叔家尚有些距离,万一三婶晚上发动了,三叔难道要扔下三婶,自己去二和街通知我们吗?”
姜三叔听了这话,才知自己想的不够周到:“要不,我待会儿在这屋里用木板支个床,就让两位稳婆委屈住几日?”他看着姜三婶说的,意在征求她的意思。
姜三婶蹙了蹙眉,轻声道:“那你呢?”
姜三叔指着一旁的长条椅:“两张椅子并起来,就能睡人了。”
姜三婶抿唇不语。
如今夜里已经很凉了,这么睡,怕是要染风寒的。
姜零染在心里叹了口气,又道:“并不是让三叔三婶长住的意思。等到三婶顺利生产,再搬回来就是了。”
“你们这样将就,我看在心里,实在难过。”
“且就听我一次,好不好?”
姜三婶面带踌躇,看着姜三叔。
姜三叔看了看姜三婶,又看向姜零染:“会不会太麻烦了?”
姜零染看他们动摇,抿笑道:“是有点麻烦。但是三婶和孩子的安危最重要,纵是麻烦点,也是值得的。”
这话简直说在了二人的心坎上,对视一眼,点了头。
姜零染笑着让青玉等人去收拾行李。
家常日用二和街都有,所带的不过是几件衣服和一些银子,很快收拾好,往二和街去。
这边,元诚伯府已经送来了消息。
姜婉瑜戕害同族,手段残忍,且屡教不改,罚去家庙抄经自省,终身不得外出。
姜霁猜想言抒恛应该是参考了郑明蕴的结果,才给了姜婉瑜这一般无二的惩罚。
发生这种事情他并未报官处理,为的是保姜家大房和元诚伯府的颜面,也让她们二人免于牢狱之苦,更是保她们的性命。
如今二人都禁在家庙里,不能再出来谋害算计姜零染,这正是姜霁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