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柒大安出宫,万景西几人都十分开心,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不约而同的来了燕府。
苏孜沽看着燕柒青白的脸色和红通通的眼睛,皱眉道“你这确定是大安了吗?我怎么瞧着还是憔悴的厉害?”
燕柒扯了扯唇“好着呢。”
“下这么大的雪,难为你们还来看我。”说着看了眼木捷中。
木捷中此前得知了燕柒的心意,近来又听说了姜零染相亲的事情,这会儿看燕柒的目光便有些担忧,闻言轻笑打趣儿道“我们这也是闲着没事做,来你这闹闹。”
“你这么一本正经的说,倒显得我们不够真诚。”
“可别捎带上我。”苏孜沽笑起来“你是无事可做才来,我可是特特向家里告了假,歇了课业,专程来看他的。回头这一日还要补上的,我多不容易啊。”
木捷中哈哈大笑“这么说,你倒要谢燕柒,不然你这会子还在笔墨纸砚里泡着呢。”
燕柒喝干了杯底的最后一口茶,撑手按了按额角。
苏孜沽瞧见了,蹙眉道“怎么?头疼吗?”
木捷中道“是不是今日天冷,又着了寒气了?”
“哪里有这么娇气?”燕柒含笑摇头“是这炭火太旺了,烤得人不舒服。”说着看了眼百香。
百香忙把炭炉挪远了些,又将一旁的窗户打开了半掌宽的缝隙。
冷风吹进来,燕柒觉得脑子清明了些。
万景西和王荃没来过这宅子,在外面逛了一圈回来“和你原本的那个差不多大,你巴巴的搬过来干什么?”
王荃喝了口茶,撇嘴道“我觉得还是那边比较好,离我近。我现在来找你,路上且待走一会呢。”
说完没得到回应,抬头朝燕柒看过去,看他面上挂着些笑意,手里捏着已经喝空了的茶盏,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
低垂着眼,似是在听他们说话,又像是在出神。
王荃不禁朝身旁的万景西看了眼。万景西也觉察到了燕柒有些不对劲,朝已经和燕柒交谈了好一会的苏孜沽和木捷中看过去,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二人对上这眼神,都是摇头。
百香道“公子,御医说让您多休息,您是不是去睡会?”
他们刚回府,这几位公子哥就到了,他瞧燕柒虽在这里坐着,但整个人都是虚晃的。
又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劝他去睡会。
几人闻言都是劝着燕柒去睡觉。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好好养些日子才是要紧。”
燕柒笑了笑“无妨。”搁下杯盏道“许久没去万花楼了,今日天气舒坦,不去坐坐可惜了。”
天气舒坦???
此时门外北风呼啸,鹅毛大雪,几人听了燕柒这话不免面面相觑。
木捷中约莫猜想燕柒被情所扰,想酒喝了。
一愣以后笑道“冷是冷了点,确是好风光。”
“让云痴姑娘把去岁埋在梅花树下的那坛子酒起出来,赏着雪品酒,美哉。”
王荃一听就来了兴致“烤些肉就更好了。”说着笑道“前几日我家庄子上送了几只肥兔子来,我这就让人回府捉来,烤了吃。”
苏孜沽笑起来“你在云痴那里烤兔子,她要撵人的。”
王荃一时忘了云痴的爱宠是兔子的事儿,吃不上烤兔肉,他遗憾的咂了咂嘴。
百香想着让燕柒和他们一起出去玩闹玩闹,喝点酒也不错,便道“府里好像还有些鹿肉。”
王荃拍手称好,催着取来。
百香忙让人去拿了。
燕柒素常不喜乘坐马车,但眼下雪太大,又被众人劝着,他只得矮身上了马车。
一路到了万花楼。
常青看到燕柒,笑着迎上前,依次向几人问安。
几人都是点头,轻车熟路的往楼上去。
“嘿,我这刚到京,文婧侯就崴了脚,这一遭要无功而返了。”
忽闻此语,燕柒上楼的脚停了下来,侧目看去,看到不远处的一桌坐着两个男子。
说话的那个穿着一件孔雀蓝压金线,领口绣回字纹的长袄,此刻一手捏着酒杯,一手敲着桌子,醺醺然的与同伴侃侃而谈。
“谁啊?”
常青正疑惑燕柒怎么停下了,闻言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面生,许是谁家的远亲吧。”
“听他这话像是进京和文婧侯相亲的。”她说着又看回燕柒“近来多遇到这样的,不足为奇。”
燕柒的眸光愈发的幽冷,看了片息,轻哼道“花孔雀一般,也敢来恶心人。”
常青不明白燕柒为何突然动了怒。
苏孜沽几人也是茫然的。
这一行人只有木捷中和百香明白,却不好多言。
燕柒闷声不语的上了楼,短短几步路他几次深呼吸,仍是不能压下心头的怒火,咬牙就要下楼去。
百香瞧见了,不着痕迹的把人挡住了,低声道“属下把人丢出去。”
燕柒一怔,旋即竖眉低喝道“丢什么丢,有力气没处用了?尽做无用之事。”
众人没听到百香说了什么,看燕柒着恼,还说什么丢,便道“什么东西丢了?”
常青忙道“公子什么东西丢了?我这就让人去找。”
燕柒没说话,抬步进了云痴的屋子。
万景西几个一头雾水,看了眼燕柒的背影,又瞅着百香“到底什么丢了?怎么气的这般?”
百香摇头。木捷中打圆场,带着几人进去。
王荃走在最后,来到百香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病着,他最大。说的话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