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与出门,文叔和大虎都没什么意见,看着她们三人。
青玉和厢竹对了个视线,然后睁着亮晶晶的眼看向姜零染。
姜零染抿笑道:“那就出去玩吧。”
五人便出门去了。
酒楼外不远便是一处卖油纸伞的小摊,几人上前。
文叔和大虎随手拿了一把,打开一看,一把画着水墨牡丹,一把画着喜上枝头,对视一眼,又一起把伞合上,重新挑选。
雾蒙蒙的雨尚带着凉意,且夏衫单薄,姜零染唯恐淋湿了,忙在一堆油纸伞里挑了把素净的撑在头上。
正好看到文叔和大虎的举动,抿唇轻笑起来,想起什么,抬头去看自己的伞面,不觉一怔。
伞面上稀稀落落的画着竹叶。
像是撑伞站在竹丛下,风吹过,掉落的竹叶粘在了湿润的伞面上一般。
她想换一把,可伞面已沾了雨水。
几人挑好了伞,文叔付银子的时候顺口问了附近何处比较热闹好玩。
伞贩收了银子,殷切道:“顺着左手边的那条街往前走,就是姑子庙和玉兰湖了,好吃的好玩的皆有,几位可以去走走。”
几人便沿着左边的那条街往前走。
不知是伞贩夸大其词,还是雨天人少,几人走了好一会儿,入目仍是冷冷清清的。
又走了会儿,姜零染看到一间成衣铺,带着几人走进去。
这边潮湿,姜零染唯恐文叔的膝盖会不舒坦,所以给他挑了一套稍显厚实的夏衫。
文叔推脱着不要,姜零染笑道:“今日都有份,文叔若不要,那我们也不买了。”
文叔拗不过,只好收下了。
青玉和大虎互相给彼此挑选。
厢竹挑了件橘红色的给姜零染看:“这套不错,姑娘试一下吧?”
自和离后,姜零染便再未穿过红色了。
眼下着男装,也尽都是浅淡的色调,看着孤孤冷冷的。
姜零染顺着她的手指看了眼,抿笑摇头,而后挑了一套灰蓝色的交领长衫。
厢竹一瞧就皱起了眉:“这灰蓝色的像是老学究穿的。”
姜零染笑道:“我这性子与老学究一样的闷,穿这个正合适呢。”
厢竹不依,硬是从她手里夺了过来,然后把一套浅杏粉的塞给了她。
姜零染无奈摇头,却也顺着她了。
几人选好了衣服,让店家送去了他们所住的酒楼,而后又继续逛。
下雨天,铺子里的生意都很惨淡的样子,几人逛了半条街,越逛越觉得没意思,便直奔姑子庙去了。
姑子庙附近的人气儿倒是旺多了。
青玉有些馋庙门口的蒸甜糕,央着要去买来给姜零染吃。
大虎笑着拆穿她道:“你想吃就说你想吃,攀姑娘做什么?”
青玉脸上一红,噘嘴嘟囔道:“我是有一点想吃,更多的是想让姑娘尝尝。”
姜零染笑了起来:“去吧,多买点,咱们都尝尝。”
青玉欢喜的应是,蹦跳着就去了。
大虎看她这般,不自觉的笑起来,跟着去了。
走到甜糕摊前,青玉没摸到荷包,问大虎:“表哥带荷包了吗?”
大虎摸了摸身上,摇头道:“没带。”
二人齐齐望向厢竹。
姜零染看笑了,推着厢竹道:“快去吧,钱袋儿。”
厢竹也是好笑,摇头走过去。
行人摩肩擦踵,姜零染避到一旁的一株婆罗树下,收了伞。
娑罗树树干粗壮,枝叶繁盛,延伸如伞。
雨雾把树叶洗的油光水亮,稍矮的树枝上被人系了许多红绳,这会儿被雨水打湿,在翠绿之中更显浓艳。
文叔见姜零染盯着树发呆,眸光沉静的没半点波澜,心中便极其不是滋味。
他知道姜零染不喜欢这么飘着,她是个思家、思亲的人。
“姑娘,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姜零染微怔了下,收回视线看向文叔,有些茫然道:“回哪儿?”
文叔是不自觉问出口的,话出口他就后悔了。
闻言低声道:“...江南。”
京城现在也回不去。
姜零染想了想道:“也不拘什么时候,什么时候累了,什么时候就回去了。”
文叔点点头,没再说话。
青玉捧着甜糕回来,笑着让姜零染尝尝。
姜零染很给面子,捏了一小块嚼在嘴里,点头道:“松松软软的,很好吃。”
青玉闻言冲大虎得意的一扬眉:“我就说姑娘一定会喜欢吃的。”
大虎抬手点了点她的脑袋:“姑娘每次才吃多少?剩下的还不全被你吃了?你还好意思说。”
青玉不依,找姜零染评理。
厢竹笑道:“你们两个的事情可别拉着姑娘。不然姑娘帮了谁,你们不都要心疼的?”
姜零染一想是这个理儿,点头附和。
青玉嗔瞪厢竹一眼。
厢竹挑眉看回去,青玉顿时脸红,低头咬着甜糕羞于开口。
大虎挠了挠头,也是羞窘着没了话。
姜零染和青玉对视一样,惧是笑了起来。
几人只顾笑闹,全然没注意到街对面停靠已久的一辆马车。
藏蓝色的帘布揭开两指的细缝,边缘被一小截肤色冷白的手指捏着。
几人都是“男子”,且无所求,不好进姑子庙里去,幸而庙外热闹,走走逛逛,也足够几人解闷了。
路过一个卖扇子的小摊,几人驻足。
厢竹捏了把玉兰花的团扇在手里扇风,青玉瞧见了,从她手里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