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院子,雷简低声问道:“王爷打算怎么做?”
燕辜道:“不宜匆忙行动。”
“这几日仔细的观察观察这里的地形与防守。”
“皇上未给明确的回京日期,时间上很充足,可以慢慢筹谋。”
雷简颔首称是。
服侍着燕辜睡下,便出门去探查地形了。
自受伤后,燕辜明显的感觉身子骨不如以前。
在这陌生的地界,竟也能昏睡过去。
醒来后,不免好一番暗恼。
洗漱一新,他问清楚了文安王的所在,找了过去。
文猓燕崇轩正和两个赝声着什么,而书房门窗紧闭。
他含笑道:“世子怎么不进去?”
燕崇轩闻声望去,见是燕辜,忙揖手道:“王爷休息的可好?”
燕辜笑着道:“好似在自家一般,睡得香甜极了。”
书房房门“吱呀”一声从内打开。
门里是黎锦:“王爷来了。”
“父王请您进来。”
燕辜和燕崇轩揖揖手,随着黎锦进了书房。
瞧见书房内只有文安王一人,燕辜脚步顿了下。
这...刚刚书房里莫非只有文安王和黎锦?
虽是父女,可到底没有血缘关系,竟这般不知避讳!
想起紧闭的门窗,以及门外的燕崇轩,燕辜不禁想,燕崇轩莫不是在给他们俩望风?
这个念头可是把燕辜给恶心坏了,一时脸色都是铁寒的。
文安王从桌案后站起身,蹙眉道:“瞧着侄儿神色不佳,可需要请个大夫来?”
燕辜闻言回神,僵硬的摇了摇头:“多谢皇叔,我没事。”
文安王点零头,请着他落坐。
黎锦自觉的任了丫鬟的差,给二人端茶上点。
文安王掀着茶盖闻了闻,道:“还是清惠最懂的泡茶。”
黎锦闻言抿了些笑意,但眉眼间却带着些忧忡:“是女儿不孝,不能时时在父王身边尽孝。”
尽孝?燕辜心里咂摸着这个词。
总觉得自己头顶有点绿。
但再一想到他们二人马上就要死了,他心里就舒坦了些。
况且有了这件事情,他连死法都给他们找到了!
闲谈了半个时辰,到了晚膳时间。
饭桌上摆了两坛酒,文安王拍着其中一坛,笑道:“今日咱们爷俩儿不醉不归!”
燕辜没心思与他喝酒,且看到黎锦坦然的落座在文安王的右侧之后,他就更没有心思了。
但还是被文安王劝着灌下半坛子,奔波数日加之腹中无食,他很快就有了醉意。
唯恐酒醉之下了什么不该的,他不敢再喝,佯装醉倒的趴在了桌子上。
黎锦瞥他一眼,哼道:“瞧他这样子,像个男人吗?”
“不得胡!”文安王低斥一声。
而后吩咐人把燕辜送了回去。
次日早膳后,燕辜看着文安王道:“昨日匆忙,还未及向皇婶请安。”
“不知今日可方便?”
文安王闻言笑道:“方便,怎会不方便。”
燕辜笑着点头。
由着人引路往内宅去。
黎锦跟在他身后,神色有些阴郁。
她素来不爱与内宅妇人多做往来,也一向不把自己当做那些不中用的妇人。
况且,文安王妃不喜她,她没有去受冷眼的癖好。
只是燕辜提出来了,她却也不好推辞。
内宅里,文安王妃已经得了消息,在花厅内等候着他们夫妇二人。
信王来请安,除了礼仪所束,还有另一层意思在。
若文安王和黎锦真如他猜测的那般,那从文安王妃的态度上必然也能看出端倪来。
行至花厅,燕辜给文安王妃请安。
黎锦站在燕辜身侧,亦向她请安。
文安王妃面上带了几分薄笑,受了二饶礼,柔声道:“快起来吧。”着又让座。
二人谢恩落了座。
文安王妃笑着关切道:“这一路可辛苦?”
燕辜道:“多谢皇婶关怀,不辛苦。”
文安王妃点点头,看着他身边的黎锦,又看着他,含笑道:“实在没想到,咱们之间还能有这样的一层缘分。”
燕辜颔了颔首,笑着道:“皇婶的不错,我也没想到。”
黎锦欠了欠身,看着上位的妇人,温声道:“母妃近来身子可好?”
燕辜侧目看了她一眼。
对比在文安王面前时,她在文安王妃面前显得十分拘束。
他又看向文安王妃。
就瞧见文安王妃面上笑意更淡了些:“好得很。”
“清惠远在京城,就不必惦念我了。”
“好好的与信王过日子,你父王才能放心。”
燕辜看着文安王妃的态度微微皱了下眉。
这三句话,怎么听都像是有隐意在的!
特别是最后那句...。
黎锦微垂着头,恭恭敬敬的听教。
等她完,温声道:“女儿谨遵母妃教诲。”
文安王妃移开了眼,与燕辜起了京中的变化。
燕辜能听得出,文安王妃对京中的向往与怀念,看来不光文安王不安分,这王妃也是一样。
笑了会儿,前院来请燕辜,燕辜告辞退了出去,留了黎锦与文安王妃体己话。
在燕辜离开后,文安王妃瞥一眼黎锦,而后一言不发的站起身往上房去。
黎锦沉默的跟着。
到了上房,文安王妃在窗下的炕上落座,招手道:“你近前来。”
黎锦上前:“母妃有何吩咐。”
文安王妃笑道:“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