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瑾倒也是大获全胜,但却开心不起来,毕竟这仗还不是正面打赢的。但此时只好收拾心情,清点缴获的军需物资,重新布置南路防御,接着就率领军队向西进发,准备支援李铭他们。
高俊得知此事后也没什么,光军现在还是有这个本钱让将领们成长的,但是王重瑾这件事也让他意识到,是时候建立光军的人才梯队,在中青年军官当中寻找好苗子,应对二三十年之后的危机了。
李铭在战场上一样成功,他向西出滏口陉,蒙古纲也趁机翻越王屋山向潞州发动进攻,两军虽然没有任何意义上的配合,但是两军齐进足以摧垮潞州谷地的一切防御。守将田雄不得不将部队全部聚集在潞州城和周边的四五个堡垒里,做死守打算,漳河战役失败之后,蒙古也加紧经营河东,堡垒都囤积了大量粮食,坚守个一年半载不成问题。
不过,李铭本身也没有啃硬骨头的打算,他这路偏师的主要目的还在于尽可能分散敌军在河东的防御,使这些军队不能北上支援太原方面而已,既然目的已经达成,他也不与蒙古纲抢夺潞州,任由后者一座一座的啃营寨堡垒,而他只留下少部分兵力在防御之后,就将主力抽身向北,从南线支援高俊。
这过程也十分艰辛,一路上遭遇的各路世侯兵马数量不少,他们现如今都成了高俊的死敌,不断的袭击光军队伍,并且勒令各乡村堡寨不得向光军提供粮草及向导,并用残酷的刑罚,甚至是整村屠灭那些通高的村庄。李铭的军马得不到足够补充,前进速度不快。
冯达的队伍同样是从滏口出发的,但主要目标不是潞州,他率军继续向西前进,准备攻打介山霍州一带,而这里同样也防守严密,守卫在这里的敌军谨修堡垒,坚壁清野,阻止冯达前进。
东线的进攻已经逐渐到达顶点,目前也只能一点一点的啃骨头,如果西面的潘正还不能及时抽身,投入到河东战场的话,高俊这边的情形就变得不好解决了。
幸阅是这边的事情已经略有起色,洮州战场正在发生翻覆地的变化,昨还是身处重围,生死未卜的洮州军马今日却突然就地翻身,完颜陈和尚指挥军马左冲右突,杀进敌军营寨之中,金军四散逃走。
事情来也简单,陕西金军本身就不愿意与潘正为敌,此番私下串联,都决定各自带队伍回城。
秦州守将汪世显也作此打算,他干脆暗中联络赵汝凡等人,提出金军各部都想撤退,放光军一条生路。
光军内部立刻展开争论,不少人认为这可能是完颜白撒的诱敌之计,赵汝凡也意见动摇,但是几经讨论之后,他们决定相信汪世显,并且谨慎的布置兵力,发动突袭。
光军这边一开打,早有退意的那几路金军撒腿就跑,樊泽、高英、按忒木等人高呼官军败了,拉着自己的队伍就各自跑回守卫的城池去。
完颜白撒还不明就里,正在帐中饮酒,听见外面呐喊,出来时才看见整个包围圈半数军军已经溃逃,另外半数也被溃逃军马挤的阵营散乱,而光军已经杀过来了。
完颜白撒大惊失色,出辕门一看,只见到处火光冲,金军一队一队的逃跑。
打头又过来一队金兵,看旗号是渭州守将张资禄的手下,完颜白撒急忙命令侍卫喝住这帮军兵,让他们快回去抵抗。
“谁管你们!”那群军兵真不含糊,当即就把完颜白撒的侍卫一顿拳打脚踢,这厮狗仗人势惯了,哪里受得这般窝囊气,当场被打得遍体鳞伤,打滚求饶。
“好啦好啦,咱们快走吧,将军要带咱们回去守城,不跟友军刀枪厮杀了!”为首的军兵喊了一声,一队人立刻扬长而去,完颜白撒这才知道,原来他调集的陕西诸路军兵早就各怀异心,此番乃是一起预谋发作,各军都撇了他这个主帅,各自奔回城池守卫去了。
“永锡都监在哪里!”完颜白撒惊慌失措,连忙问刚刚从营地里出来的判官石抹世碛。
“永锡都监现在还在京兆府按兵不动,不来参加合围。”世碛立刻朗声答道,这些来,完颜白撒这里也催促永锡好多次,让他快点带兵西进,但是后者却磨磨蹭蹭。不过,此人迁延避战的原和其他人不一样,并非是他与潘正有什么交情,纯粹是又懒又怕死而已。
“唉,此战非我之罪,乃是诸将误我!”完颜白撒长叹一声,立刻由侍从扶上马,一路向东逃命去也。
趁着这个机会,光军横扫周围所有的营盘,但也只是意思一下就完事,赵汝凡在营帐中会见了各军守将派出来的使者,大家微笑的签订攻守同盟:一切都是误会,什么情况都没有,朝廷要是追责起来,潘正把所有的事都揽到自己身上,谁要是出卖了大家,诸将共击之!
潘正眼下虽然是个节度使,但过的是行省的日子。只不过,他本人目前依旧命悬一线,这段时间完颜合达对庆州的进攻也加快了不少,庆州城毕竟是孤城一座,难免军心浮动。
“都好几了,僧虔怎么还不来??难不成他被刘伯林拖住了手脚吗?”许国焦躁不已,在城头上忍不住对潘正抱怨:“蒙古人打咱们也就算了,女真朝廷也对咱们不客气,你们北朝可真是够黑的。”
“得了吧,我看你们南朝对忠义军也没少下黑手,朝廷都一个样。”潘正道不是很慌忙,此时,他已经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僧虔的拖延恐怕未必是被蒙古人所耽误了,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