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高俊这边热热闹闹的情况相比,蒙古纲最近一段时间觉得情况灰暗透顶,就在前不久,高汝砺终于正式退休,但取代其饶则是更为不堪的张九嘉,原本被认为是户部尚书有力人选的李秉钧则因为得罪了高琪,并没能担任此职,反而被外放为河东路转运使,被派往怀州。
两个曾经在山东见过面的人如今在河东相遇,不由得几分感慨,并且重申了两个人早就达成了共识:高俊此人必反。
当初达成这个结论的时候,高俊反迹不彰,只是山东的一个军阀而已。可是现如今,这个高郎君已经今非昔比,力量足以与朝廷等量齐观,而威望甚至有可能还要再胜出一筹来。
可是面对如此危险的情况,朝廷上下却十分麻木,他们还在想方设法的在河南刮钱,最近在开封被议论的最火热的事情居然不是河北前线的战事,而是和买制度问题:官家的那位好儿子完颜守纯纵容家奴以和买为名剥削市场商贩,遭到陈规弹劾,闹得满城风雨。
这件事在蒙古纲看来简直是细枝末节不堪一提,但是朝堂诸公却借此大做文章,主要目的还是想揽权。朝堂上的宫斗戏码一轮接着一轮,高琪高兴坏了,好时光又回来了,他又能利用这个机会大举排斥异己。
潜在的对手已经不断进步,力量突飞猛进,蒙古纲近日来非常关注来自于河北的消息,知道高俊在河北取得了令人惊叹的恐怖胜利,这一结果是任何人都难以想象的。
根据最新情报,高俊在河北的总兵力恐怕已经超过了十万人,陕西的那个潘正,与高俊依旧穿着一条裤子,他手上怕是也有五六万雄兵,再加上已经渡海的孙庭,现如今高俊的总兵力预计可能将近二十万人,蒙古纲在内心仔细核算了一下,金朝就算倾举国之力也未必能剿灭高俊了。
但朝廷依旧对此不以为意,居然派承裔这么一个二世祖去镇守卫州。承裔本不想来河北,一路之上抱怨不断,但是得知高俊在比他更靠北的地方与蒙古人作战之后才算缓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找了个炔在前面,可以安保无虞了,所以对高俊居然是连番夸赞。让这样的酒囊饭袋来镇守朝廷的咽喉要地,有识之士都觉得情形十分悲观。
蒙古纲重新聚拢的兵力三万余人,镇守于王屋山以南的怀州一带,正在加紧训练,既是为了防御蒙古人,也是为了心高俊。
他判断高俊下一步的动作应该就是进攻河东,此时金朝的力量已经不足以与高俊争锋,蒙古纲的计划是,在蒙古人与高俊两者相持的时候,军队立刻出山拿下潞州盆地,甚至迅速收复平阳府一带,这样的话经常还能拿到足够的筹码,或许在日后的处境会更好一些。如果苍可怜见的话,让蒙古纲顺着潞州直奔太原,那真是上苍保佑金祚不绝,蒙古纲成护国之功了。
但是,就目前来看,还很难高俊对河东的图谋是否能够成功,因为蒙古人对河东的经营也逐渐提上了日程。
木华黎奔赴河北指挥作战的这段时间里,镇守河东的是成吉思汗的弟弟哈撒尔亲王,虽然为了避免铁木真的猜忌,王爷不愿意直接领导太多军队,但是依旧做了许多有益的工作,尤其是修补了太原和平阳两座城市的城防,让河东地区重新堡垒化,这将对高俊是严重的迟滞。
除此之外,蒙古人再次攻取了河中府,击败了郭仲元,完整的夺取了这座河津咽喉。但是,由于河北战败,蒙古人决心收缩兵力,将城墙全部拆毁之后又放弃了河中府,返回了平阳一带。
河东地区本就是蒙古与金朝反复拉锯的地带,在原来位面的历史上,双方在这里发生过几轮交锋,最多的解州曾经先后易手17次,太原也先后易手五次,平阳七次,可以是饱经战火,在高俊所在的时空中情况要稍好一些,但河中府也已经是三次易手,人烟稀少,百业萧条。
不过就是在这样山穷水尽,各路金军都不敢过河来收复被蒙古人抛弃的河中府的情况下,却有一位苦哈哈的船工挺身而出,率领弟兄们占领了河中府,重新修缮城防,驱逐窥伺的蒙古军队,招纳流民进行安抚,一下子又成了金国的河津柱石。
这个十分有为的将领甚至连个大名都没有,在上报中所用的名号是侯叔,这位在金末战争中响当当的人杰终于出马,不仅仅是蒙古纲,就连高俊也已经得知了这一消息,这让他大喜过望,立刻着手准备招抚此人。
高俊在河北的修整卓有成效,军队恢复了士气和战斗力,火枪部队也正式编入军中,整体而言各支部队还保持了原有的战术战法,只是增加了几种以火枪为核心的阵型训练,绝大部分火枪兵依旧以用冷兵器搏斗为主,只是在必要的情况下才按照主将的命令进行火器射击。
高俊也看到过士兵们打放火枪,已经安排得很成熟了,绝大部分蒙古士兵的战马都没有听过这澎湃的化学能激发的声音,放到战场上一定能严重的打击敌军士气。
来自南方和北方的情报都一切向好,得知殷去寒也已经渡淮北来,高俊终于松了一口气,据他所知,濠州一带的红军也渡过河来进入河南地界,完颜珣已经遣人去招呼,但是这群红军士兵不依不饶,准备渡过黄河来投奔高俊。
“这倒是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我要是接收这些军队,岂不是公开照完颜珣的反?”,高俊得知消息后,哈哈一笑,某种程度上来他已经反了,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