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北冥城中人来人往,集市上的人都惶恐不安,丁家上下人心惶惶,家丁连忙将所有房门紧闭,不露任何风声。
“让开……让开……”
集市上,一直队伍迅速赶来,领队俩人手持铁链,一路大喝,呼啸连连,冲忙而又急切的朝着丁家狂奔而去。
药师站在集市旁看着一众队伍远去,不由得摇头,叹道:“唉!又可惜了一个黄花大闺女……”
“师父,你说舒画哥哥会死吗?”药师身旁一位孩童朝他仰望问道。
“不一定!”
药师摸了摸胡须,略有所思,道:“只能看他的造化了。他放着好的不学,偏要学邪魔外道的招式,又无人亲力指导,这才走火入魔,死了也是活该,若不是曲长老派人将他送来,就算是我在路边遇见,也不会救他的,像他这种不听话的孩子,本就无可救药,救了也是白救。小生啊,你们几人当中就属你跟他走得最近,可千万不能跟他学坏了!”
小生点头称是,又饶头道:“师父,刚才那伙人又是作甚?”
“他们是去杀人,这帮人心狠手辣,只要有人中了鬼影族的毒,也不管毒性深浅,他们都会将中毒之人活活烧死,以祭天神,以保北冥安康,不受孤影一族干扰!”
说罢,药师转身朝店里走去,边走边道:“北冥什么都好,就是有些人缺少人性,本来中毒的人我们也可以尝试化解,但他们不给机会,怕的是又会传染到我们身上,然后感染到其他人。如此只要中了鬼影族的毒,不管毒性大小,便再也没有生存余地,真是可悲可叹……”
小生难以理解,想了想,又道:“师父,那中了这种毒的人,我们药铺真的能解吗?”
“为师是何人?”
药师笑道:“天底下就没有为师不能解之毒,只看为师想不想解毒罢了。”
“那你是不想替丁家小姐解毒吗?你平时都是让我们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的,可是师父你……”
药师瞬间变脸,低头看向小生,双目瞪起,厉声道:“为师怎么了?”
小生吓得一跳,连忙低头认错,不敢多言。
药师顿了顿,转身朝舒画房间走去,道:“你是不知丁家大小姐是如何对待你舒画师兄的,丁家势力强大,让丁家小姐吃吃苦头,磨磨性子,倒也不是件坏事。”
小生跑去给药师斟茶,回来后将茶杯递给药师,嘿嘿笑道:“师父,你终于承认舒画哥哥也是我们药铺中的一员了,嘿嘿……”
“有吗?为师何时说过了?”药师冷言冷语的道。
他深深喝下一口茶,又将茶杯放下,来到舒画身旁,只见沉睡中的舒画看起来脸色好了许多,身山血斑已散,时而双眉跳动,好似梦游一般。
“小生,你去取些上好的药材来,为师给他补补,以免他真死过去,到时还得连累我们药铺!”
小生向药师行礼,应了声是,便转身而去。
他走后,药师坐在舒画床头,将少年衣裳解开,窥看少年后背上的灵胎,隐约中看见剑胎微动,紧接着一声喵叫从舒画体内传来。
药师吓了一跳,当即退下,喝道:“是谁?是谁敢在吾铺中撒野?”
猫小白的声音从舒画体内传来,道:“偷看别人,还说别人是在撒野,好你个不要脸的糟老头子!”
药师定了定神,再次靠近舒画,道:“你又是谁,怎会在他的体内?”
“他是……我新主人,你……你说呢?”猫小白结结巴巴道。
“主人?”药师心中一惊,暗道:“莫非她也是舒画灵胎?竟还是个会说话的灵胎,难怪曲长老会对舒画刮目相看,还特地命人将他及时送来救治,难道……曲长老看中这小子想将他收为传人?”
猫小白才刚醒来,酒醉尚未全散,纵然能够站立起身,走起路来却还是会摇摇晃晃,难以稳住。
“你也是他的灵胎?”药师皱眉问道,不由得心中忐忑起来,想到舒画竟有剑胎、和尚灵胎、还有此刻的猫胎,顿时头皮发麻,心中苦闷不已。
他的看法跟曲长老等人不同,对他而言,一个人的灵胎越多,则对身体和灵力的消耗就越大,想到舒画竟有三重灵胎,便觉得不妙,暗道:“这小子灵胎过多,灵胎属性复杂,也不知他的身体是否能够承受得住,倘若承受不住或控制不住,即便这次醒来,终有一日也是个短命之徒。受了他父亲的嘱托,我又该如何是好……”
药师头大,这件事反而将他给难住了,治病救人或是下毒解毒,他自然毫无顾虑,可是这一个身体便要操纵多重灵胎,对他来说还是头一次遇见,暂且毫无应对之法!
猫小白在剑胎内跳动,催动一阵妖风,突然出现在床头,歪歪扭扭的道:“是……也不是,你说是就是喽!”
药师看向猫小白,只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不由想起一位故人,道:“你很特别,跟我一位老友的随身伙伴有些相似。”
猫小白跳下床来,顿时一阵头晕,不禁又倒在地上,道:“见过我的人都这么说,嘿嘿!”
她想翻身爬起,却又四肢无力,每一次站起都会倒下。
药师见状,蹲下将她抱起,放到了桌面,又道:“你喝酒了?一身酒味,我还头一次遇见会喝酒的灵胎!”
“喵!”
猫小白伸了伸懒腰,趴在桌上,前脚伸得笔直,后脚收入身下,呆呆看向舒画,喃喃回应道:“我是喝了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