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道长这才道:
“刚贫道观陛下面相,倒是发现些许奇特来。”
白少桀不敢抱太大希望,只:“道长请讲。”
“陛下能少时被立为储君,后又顺利继承大统,按理应当是命所归,奈何祖先杀戮太重违逆命,这才降下惩罚,落到陛下身上。”
“所以陛下既是底下最好的命,却又因罚失了所有生机,以命之意,陛下……应当无法有后。”
老道长语气平和,出来的话哪怕是大不敬,却一点都不知道惧怕。
然而白少桀越听越认真,因为他知道这位道长的确实一字不差。
清心道长见他一脸了然,便明白他早就知道这一点,他高深莫测道:“陛下,你可知命也不是绝对的?”
白少桀心中一震。
“有时候,再绝的命也是有一线生机的,命不会断了所有饶路,只要紧紧抓住那条生机,就能慢慢时来运转,把不可能变为可能。”
老道长面目慈和,话不徐不慢,却叫人无端心静。
古话的好,无绝人之路,不放弃的人,总能找到自己的那条路。
白少桀紧紧攥紧手,声音都有些干涩了:
“还请道长指点迷津。”
清心道长刚要话,却只觉得一阵心悸,他抿了抿嘴唇,垂眸道:
“陛下帝位稳固,可谓生帝命,却不知帝星耀、凤星隐,帝命太胜,凤命便虚无缥缈,无法现身。”
“若是有凤星相伴,陛下的帝星一定能改换命格,走向另一个轨道。”
白少桀束发时就已经同母后深谈过,他对母后讲自己这般命格,哪怕选立太子妃也不可能大婚礼成,若是一直这般折腾,早晚要让下人知道皇家这些家丑,还不如以无合适闺秀为由不立皇后。
可在白少桀的记忆中,还没有哪个大师道长给他这般推算过命盘。
白少桀道:
“实不相瞒,在道长来前两日,朕还让钦监监正还给朕批过名,跟以前辞别无二致。”
清心道长却摇了摇头:“有时候命难测,那几不可查的一线生机,却是会悄然而至。”
他着,掐指算了算,了然道:“今岁桃花开得晚,四月二十八那日,宫中可是桃花盛开?”
白少桀一听他的日子,心头巨震。
“正是。”他着,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清心道长,似是想要从他眼中看出些许端倪。
可清心道长却依旧淡然自若,一派落落大方,他只:“贫道修了一辈子道,有些事是看不错的。”
“就是那一日,帝星流转,凤星初现。”
“陛下,那是就是您的一线生机。”
白少桀久久不语,清心道长能跟他这番肺腑之言,已殊为不易,而这一丝一毫的端倪,也只能是他看清的全部了。
“陛下,用心看,您能找到自己的凤星。”
清心道长不过进宫一个时辰,话就全完了,便起身告辞。
白少桀命人必把道长送回三清观,这才回到书房。全子刚刚未跟在他身边,对清心道长的批命一字不知,此时见他神色淡淡,便知这一次若无吉言,怕也不会是恶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