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门神莫名,暗卫听起洛槿阁的壁角便轻松了很多。
他正如实向成王禀告:“王爷走后,宋侧妃就过去了。洛姑娘求她去救莫名和雁回。侧妃刚走,您派的太医就到了。洛姑娘把自己反锁在屋子里,谁也不许进……”
咔嚓!成王手里的茶杯被捏得细酥。
暗卫一哆嗦。
“然后呢?”
“然后太医无法,只好候在院外不远处。后来安宁几个跪在门外,苦求洛姑娘。她才开门,却只让人抬进热水。再后来姜嬷嬷赶回来,和洛姑娘,在屋里放声大哭……”
“退下!”
“是!”
“全安!”
“奴才在!”
“你亲自带太医去洛槿阁,告诉那丫头,不让太医看病,就让姜嬷嬷和全宁跪院子里,什么时候她肯看病了,她们什么时候才能起来。”
“这,王爷这……”
“快去!”
“是!”
洛槿听完全安小心翼翼的传话,喉头窜起一股腥甜,好不容易压了下去。
她唤全安过来下,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
“安公公!我有句话,请您务必给王爷带到。”
“没问题!洛洛你说。”
“您告诉赵承瑾,他是个卑鄙小人,白活了那么大岁数,我王洛槿瞧不起他!”
全安双腿一软,扑通跪地。
“洛主子!洛姑奶奶,传这话不是要奴才的命么?”
“那你就编几句我对他摇尾乞怜的话,你看他信不信。”
说完,洛槿扬声:“小宁子!扶你师傅起来,他走不动,你和茴香就把他架回去。”
“别介!不敢!奴才走的动,走的动!”
全安费劲的从地上爬起来,苦着脸回去复命。
他是先抽自己两嘴巴才敢说的。
王爷却没有他预想中的暴怒,反而一脸怪异的喃喃自语:“竟是和从前骂的一模一样!”
全安不懂:洛洛以前有这么骂过么?是什么时候的事?还有他全安不知道的事?
挥退所有人,赵承瑾枯坐良久。
事有凑巧,落水事件前,他刚收到陈峰从京城传来的消息。
念槿阁的少东家苏慕白原来是刁刁的亲表哥。
他的父亲,也就是刁刁的亲舅舅,一直为找回她,到处奔波。
而且确实也让他发现了刁刁在王府的事实。
所以当初他们一路尾随王府队伍入蜀。
谎称是京城崔家的买卖,骗过了自己。
幸亏他临时起意,半路把刁刁转到北疆。
苏慕白在藩王府没有发现刁刁行迹,才暂时放弃这里。
不想去年他再次入蜀,竟然和刁刁会了面,还聊了很久。
他也许没认出易容的刁刁。
可刁刁不可能认不出她的亲表哥。
可她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并未和苏慕白相认。相反还刻意避开对他。
据查她们至少有半年未再见。
现在他忽然明白了,她为什么能忍住不相认。
在她眼里,无论前世今生,他都是个卑鄙小人。
她怕他伤害她的亲人。
连个奴才她都心疼,何况那还是她血脉相连的亲人。
今天他对晓柒的态度,应该让她对他的这种认知,越发肯定了吧。
赵承瑾露出一丝凄凉的笑。
他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没想到郑锦水这么快就发现了端倪,丧心病狂的用晓柒做诱饵,想一箭双雕。
幸亏还知道给他身上带了个避寒珠。
还有刁刁用了那种怪异却极有效的急救方法。
使晓柒逃过一劫,安然无恙。
唉!也正因为那种怪异的急救方法,让当时不明就里的他,以为她也有了重生的记忆,想起了小七。
从而大吃飞醋。
没有第一时间对晓柒进行救治。
让她以为自己冷血,不在意亲骨肉的死活。
是的,他终于承认自己吃醋了。
不管是前世的小七,还是今生的晓柒。
看到她对他们的好和情意,他就不能自控的要醋疯。
所以一错再错。
直至她对他又骂出和前世一模一样的话。
夕阳最后一线光辉,和白昼依依惜别。
全安悄悄进来,点亮烛火。
赵承瑾的脸被跳跃的火光映照的明暗不定。
声音很轻:“太医怎么说?”
“洛洛有点受寒,吃几贴药发发汗,应无大碍。”
“晓柒呢?”
“除了略受些惊吓,也无大碍。只不过……”
“怎么?”
“雁回受凉严重,高热不退。宋侧妃几次送去热水汤药。守门的未得王爷之命,没有让她进去。”
“让人把她抬到府外偏院诊治,莫名打二十板,以儆效尤。也先送去偏院养伤。不许你让打板子的人放水!”
“是!奴才不敢。”
“那两个奶娘可都招了?”
“一个说是被雁回撞的手一松,才失手让小皇孙落了水。怕被责罚,才把责任全推到雁回身上的。另一个只说远远的没看太清,加上先前那个人的误导,才误传了消息。”
“呵!是母妃的手笔。”
全安不敢吭声。
“失手的奶娘杖四十,后面造谣的杖二十,刑毕有命活着的灌了哑药,送去庄子上。”
“是!”
“晓柒交给沈嬷嬷养着,多派几个得力可靠的人。”
“是!郑侧妃那里?”
“贵为皇家子嗣,晓柒身边只跟着两个奶娘,本王看她是根本不会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