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洛槿感觉昏昏噩噩的,如同梦游般。
竟然是二哥,是二哥来接她回家了!
他把她抱在怀里,让她咬着他的手背哭泣。
另一只手不停的给她轻轻的拭泪。
泪眼朦胧,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有大颗大颗滚烫的液体砸到她的手上。
她哭着怨他:为什么才来?
他拿着她的手抽自己的脸。
却让她发现了他脸上那条骇人的伤疤。
摸着那条毁了原可以和她媲美的脸上的疤痕。
她哭得差点昏厥。
她紧紧抱着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
对着他的胸口哽咽着说:“哥哥!我错了!你来得一点儿都不晚!我以为我要等十年的。”
他贴着她的耳朵,发誓一样:“绝对不会让你等那么久,爹爹不会,娘亲不会,大哥三弟和我都不会!让你等了五年,已经是太晚了。”
等她想起周围的凶险,推着他先走时,他又轻轻的把她搂到怀里。
“别怕!妹妹!一切都安排的好好的!爹娘,哥哥们和二舅舅他们都等着你回家呢!”
“可为什么是二哥你来了?你不是做大将军了么?怎么可以……”
“必须是二哥!当年是二哥丢了你,所以今天必须是二哥把你带回家。你什么都不用担心,还是那句话,一切都安排的好好的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
“三天后,你再来这里,我就从这里带你走。如果实在出不来,我再用另一个方案。”
兄妹重逢正说不完的话,外面传来晓梦的声音:“姑娘!我给你换壶茶水吧?”
相聚只是一盏茶的功夫。
晓梦进来时,王泽楠已经踪迹皆无。
看着晓梦进去,外面大堂上的陈峰也微微松了口气。
先前他见宋远宝她们忽然都从雅间出来,唯独没看到洛洛。
吓得他几步窜到二楼,宋远宝拦住了他。
她说:“洛洛受了委屈,还病了一场,一直郁结于心,让她痛快的哭一场,也许会更好些。”
果然雅间里传出洛洛的痛哭声。
陈峰的心一紧,脸色黯然的退回大堂。
因此他听不到雅间里除了哭声外,别的响动。
一直守在门口的莫名却听到了些异样。
开始他想冲进去,忽然模糊听到姑娘的一句:“你为什么才来?”
他立刻就明白了。
给守在另一边的晓梦使一个眼神。
两人都格外戒备起来,提防旁人接近雅间,尤其是暗卫。
察觉有暗卫的气息靠近,晓梦就提出了换茶水,警示雅间里的人。
比狐狸都狡猾精明的陈峰也有了被骗的时候。
而宋远宝发现,洛洛哭了一盏茶的功夫后,没显出有多么神清气爽,反而有点迷迷糊糊的。
坏了!准是哭得时间太长了,头都哭晕了。
把她后悔的不行。
赶紧带着洛槿回府。
陈峰也觉得讪讪的,没有逗乐洛洛,倒是害她大哭一场。
可她干嘛到了外面才哭?
难道在王府连哭都不能痛快的哭了么?
唉!也不知道王爷为什么对洛洛的事这么执拗。
眼看她一年大似一年,这么身份不明待在府里,怎么能是个长久之计?
万一她对王爷的怨恨越来越深,到解不开时,就完了。
陈峰打算斗胆和王爷谈谈。
结果到了第二天,大睡一场的洛洛神清气爽。
竟然不再窝在洛槿阁,跑去宋侧妃的院子玩了。
陈峰特意观察了下,洛洛眉宇间的郁气统统消失,整个人神采奕奕
我去!难道大哭一场的效果这么神奇?
陈峰百思不得其解,也就忘了和王爷谈。
宋远宝开始也认为大哭一场的效果出来了。
可当洛洛和她要之前存到她这里的部分银票时,她忽然特别心慌,莫名觉得洛洛这是要拿着钱跑路的节奏。
虽然她要银子的理由很充足。
尤其后来她还送了她依着奇奇怪怪的药,说是让她留着自保。
她说郑锦水心狠手辣,还特别阴毒,有时候也要以毒攻毒。
洛洛最厌憎后院的勾心斗角,却突然发生这样的改变。
除非她不打算再在这里待了。
洛槿以为自己做得很隐蔽,很自然,却还是被在意她的人有所察觉。
她把从宋远宝那里拿来的银票分成两大份和两小份。
让晓梦送去卧佛寺的姜嬷嬷处,两份大的,一份给姜嬷嬷,另一份托姜嬷嬷将来转给全宁。
剩下两份小的转给宜佳和茴香。
一切都安排妥当,她单独找了莫名和晓梦。告诉他们实情和安排。
这两个人肯定是要誓死追随她的。
本来还有雁回。可她到现在病还没有好彻底,只能先留下她。
能不能再见,就得看缘分了。
万事俱备,只等后天。
等待的这两天,表面看似一切风平浪静。
其实洛槿内里是紧张而兴奋的。
宋远宝莫名心慌不舍,乱猜测。
还有一个人和宋远宝差不多心态,程度却比她严重的多。
那就是成王赵承瑾。
自从他得知刁刁大哭一场,心里就平静不下来。
后来刁刁似乎恢复如初。
可她的双眼焕发出的惊人神采,让他心惊肉跳。
那是一种他再也守不住的光芒。
所以当洛槿又要出府时,他先是阻止,后来又要自己跟着。
统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