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槿边哭边给赵承瑾检查伤势。
除了左肩的剑伤最重,别处倒是无大碍。
只因泡在水里时间长了,左肩的伤口有些发炎。
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就烧成这样啊?
她估算过时间,她大约昏迷了一个时辰。
他最多两个时辰。
她不知道赵承瑾是加上了急火攻心。
赶紧对赵承瑾进行了急救包扎。
用冰凉的溪水给他物理降温。
折腾了半天,眼看夕阳西下。
周围越发晦暗阴森,远处传来几声狼嚎。
洛槿一边给赵承瑾冷敷,一边哭骂:“大笨蛋!不是让你好好活着么?干嘛跟着跳!笨死拉倒,让你先跑出去找救兵,回头再救我,偏要逞强。现在好了,都活不成了。一会儿狼来了,你倒是死的不疼不痒,我却要活活疼死怕死。全是你个大笨蛋害得,我是倒了八辈子霉碰到你。”
“能碰到你,却是我修了八辈子才修到的福。”
沙哑虚弱的声音,掩不住的喜悦。
赵承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清醒了过来。
脸色苍白,双眼奇亮。
盯着珍宝一样看着她。
洛槿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全被他看了个正着。
惊喜、羞恼、莫名的情绪,忽的涌了上来。
洛槿腾得起身,一脚踢在他小腿上。
“醒了,还不起来?!”
“哎呦!疼!”
“呸!”
洛槿转身就走。
“唉,哎!刁刁你干嘛去?”
洛槿越走越快。
赵承瑾慌忙爬起来,追了过去。
再看到洛槿时,她正给一个男人擦脸。
赵承瑾的胃酸翻滚,勉强压住没喷涌而出。
那人是莫名,救了刁刁一命,也等于救了他一命。
算了,爷忍。
过来帮着她又给莫名检查了一遍,心里更是感激他。
从莫名的伤势上看,他拉住洛槿下坠时,不停的用右腿和左臂勾挂山石树木,用于缓冲。
最后关头又把洛槿投到树枝上,他自己直直摔了下去。
洛槿安然无恙。
莫名却除了厮杀时左腿受伤,落崖时又受了些内伤,右腿骨折,肋骨也断了好几根。
赵承瑾跳下来时,四肢无伤,手上无人,还有轻功,最后又落入水中,所以并无大碍。
他身上还有治伤良药,给自己和莫名都内用外敷好。
告诉洛槿他两的命都保住了,要给她处理伤口。
洛槿说都是小伤,已经处理好了。
赵承瑾早就把她周身目查了好几遍,确定她确实无大碍。
否则早就不顾自己和莫名,先给她包扎治疗了。
他重点查看了她的左肩。
当时她为他挡了刺客致命一剑,他关心则乱,以为她受了重伤。
现从她左肩衣服被剑划破的口子上看,伤却很轻。
他才回忆起当时有箭羽磕飞声,原来那时救兵已经来了。
暗暗懊悔自己没有及时发现,并告诉洛槿,也就不会陷入现在这种困境了。
不过一转念,能和她单独在一起,(昏迷不醒的莫名被他自动忽略)没有任何外界干扰,他又暗戳戳的庆幸。
甚至巴望一辈子这样下去。
想到一辈子,心里一阵激越。
这辈子刁丫头为救自己奋不顾身了呢。
洛槿得知莫名没有了生命之忧,心里也踏实了些。
开始发愁怎么从这个谷底出去,尤其担心爹爹的安危。
更怕家人再次得知她失踪,甚至以为她已死,受不了打击。
忙想和赵承瑾商量一下。
一抬头,竟看到他看着自己含情脉脉,一脸荡漾。
这个臭不要脸的老男人,这个时候还想什么龌龊事?
狠狠的又踢了他一脚。
“你还想不想出去?”
正想美事的赵承瑾脱口而出:“不想!”
“你神经病啊!那你在这儿留着喂狼,我和莫大哥走了。”
“不许!”
“哼!你管不着。”
“刁刁,我也不是不想走,现在是走不了,先让我给你好好看看伤,然后咱们从长计议。”
“我用不着你看!我浑身上下都好得很。”
“我都看到你左肩的伤口了,虽然上了药,还在不断渗血。可见你自己处理不方便,药也不是好药。乖,让六哥给你重新弄弄,免得伤口发炎,也跟六哥似的发起热。”
最后洛槿皱着眉,一脸不情愿的任他在左肩又清洗又上药。
在伤口被药棉触碰时,疼得她抖了下。
结果那个老男人心疼的里巴嗦,手下放得轻了又轻,还不停的问她疼不疼。
烦得洛槿反手给了他一巴掌。
他在她后肩上的大手,触到她裸露的皮肤,轻柔温热,微疼轻痒。
早就让她心里燥得不行。
现在他的软语温存在她耳边不停拂过。
她觉得自己的耳朵根都滚烫烫的。
一巴掌打得对方消了音。
然鹅,委屈不解的:
“刁刁!你生我的气了?是我弄痛你了?”
洛槿这个暴躁啊,
大吼道:“你个大笨蛋!我让你先去搬救兵,你为什么不去?现在好了吧?都在这儿一起等死!”
“我身为一个男人,怎么能在生死关头,丢下自己的女,自己的刁刁?刁刁,你瞧不起我。”
“你!那,那你也不该傻了吧唧跟着一起跳下来吧?现在更没人救我了。害得我再也见不到我爹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