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中,因为李贤的婚期将近,也是张灯结彩的。
纪家家姑娘,李家娶媳妇,这气氛自然是不一样。
杨氏每日忙的脚不沾地,也没有时间管李贤。
李贤端着一壶酒,在书房了自斟自饮。
典铅端了一碟子兰花豆,一碟子油炸花生米进来,看着李贤醉醺醺的模样有些无奈的道:“大少爷,您这又是何苦?”
“滚开!”李贤冷冷的看着典铅。
“大少爷,您都要成亲了!纪家的小姐也要成亲了!”
“滚出去!”李贤听不得纪婉要成亲的消息,只要一听到就只觉得心痛如绞。
典铅不敢动,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李杨氏从外面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姑娘!一进门闻到屋中的酒气蹙眉道:“这是干嘛呢!好好的喝什么酒?”
李杨氏看着典铅,满脸不解。
他的儿子从小就是让她骄傲的,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
“夫人!”典铅一脸苦色的看着李杨氏,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不能说大少爷是因为纪婉要成亲所以在喝闷酒吧!
“你是怎么伺候的!”李杨氏怒瞪着典铅道。
“夫人!奴才!”
李贤抬头看着他母亲,打了个酒嗝,慢悠悠的站起身道:“娘!您说典铅做什么!我自己心里不舒服难道还要典铅让我心里舒服起来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每天累死累活的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能风风光光的娶一个媳妇回来!你竟然这么对我!你真是太没良心了!”李杨氏看着李贤哭诉道。
她的身份不好,再加上现在云秋玉回来了,她可以想象李贤成亲的那天有多少人会来看她的笑话!这么多天李杨氏一直绷着一根弦,要将这场婚礼办得最好,没有一点点遗憾!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不那么开心,这就好像是否认了她的劳动成果一样,这让李杨氏心里怎么能想得通。
李贤酒劲上来了,想着自己和纪婉的错过,想着父亲逼着他娶云家姑娘,想着自己明明心有所爱!却要娶一个从来不认识的人!想着纪婉要嫁给顾绍仲,今生都不可能和他有任何瓜葛!心底一直沉寂的委屈、绝望一瞬间迸发。
“为了我!究竟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们自己!若真是为了我,又为什么不让我选择自己喜欢的!”李贤大声怒喝道,满脸绝望委屈,泪流满面。
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酒的后劲上来了,李贤重重的跌坐在了地上。
典铅忙上前搀扶。
李杨氏却是呆呆的看着李贤,不知道李贤这火气究竟是从何而来,而李贤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控诉!
没想到她这么辛辛苦苦的做这些,到头来不被儿子理解就算了,还怨怼她一些都是为了自己。
“你……你真是太没良心了!我每天起早贪黑,生怕你的婚礼上有一点点的差错!到现在你竟然认为这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李杨氏颤抖着手指指着李贤。
李贤的火发了,酒劲也真的上来了,只觉得自己脑袋迷迷糊糊的,也听不到自己母亲在说什么,只是一味的嚎啕大哭。
李杨氏呆呆的看着李贤,他的儿子从记事起,不论是在人前还是在人后永远都是一副稳重的样子,年少时她还觉得李贤年少老成,有些心疼!她从没见过李贤如此伤心落寞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李杨氏看着典铅问。
典铅扶着李贤起身,李贤被扶着踉踉跄跄的坐在了椅子上,口中只一味的呢喃着:“纪婉!”
“扶着你们少爷去休息吧!”李杨氏吩咐,看着身后的两个丫头道:“你们本来也是我派遣过来伺候少爷的,你们今天就先在这里伺候吧!典铅,你跟着我出来!”
典铅扶着李贤去了书房隔间的床上躺好,然后才出去低着头站在李杨氏面前等着李杨氏问话。
“你一直跟在你们少爷身边,你们少爷这是怎么回事?”
典铅抬头看了眼李杨氏,这才低声道:“少爷还是忘不了顾家的二小姐!这些天一直是借酒浇愁,奴才说了少爷根本就不听奴才的话!”
“他不听你的话,难道你不会派个人将事情告诉我吗?”李杨氏气不打一处来。
“少爷不让。”
“跟在你们少爷身边这么长时间了,你到现在还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吗?”李杨氏看典铅越发的不顺眼,想到不久之前自己儿子脸上的青肿,结合现在李贤的反应,李杨氏接着问道:“大少爷之前脸上有伤是不是也和纪婉有关系!”
典铅低着头不敢回话。
大少爷可是说了,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以后他就不用在跟前伺候了!
“说话啊!”李杨氏一拍桌子怒道。
“夫人,这件事都已经过去了,您就不要在追究了!少爷吩咐了,我若是敢泄露半句,就要将奴才赶出去!”典铅一脸为难的看着李杨氏。
“你若是不说,我现在就将你赶出去!这丞相府的后院还是我管着,要处置你一个下人想必也没人敢说什么?”李杨氏出言威胁。
典铅吞了口口水,心中剧烈挣扎。
说还是不说,说了现在不会被赶出去!以后还是要被赶出去!不说现在被赶出去了,以后大少爷还能念在他嘴严的份上找他回来。
“夫人,不是奴才不说,实在是奴才不能说!”
“好!”李杨氏愤愤的站起身,冷冷的看着典铅道:“倒真是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