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去的时候,胡三几人骑的马正在路边吃草,地上的血迹带着血迹的帕子,还有悬崖边星星点点点的血迹,无一不在告诉方平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想到胡三竟然栽在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手中。
方平带着八匹马回去,云瀚育本来就心中不定,现在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看来他真的是小瞧了纪庭渊了!胡三是他手下下手最狠也是最没有人性的!胡三能栽在纪庭渊手中,要么就是胡三轻敌了!要么就是纪庭渊是个有真本事的!胡三轻敌,不至于胡三带的人都轻敌!所以这纪庭渊绝对是个不简单的人物!纪家果然不可小觑啊!
“将军!”方平先行礼。
“什么情况!胡三是被什么所伤?”既然现场只有马没有人,那胡三肯定就已经死了!现在云瀚育就想知道到底是谁杀了胡三!是纪庭渊还是纪庭渊身边的那个护卫!
“小的下落马坡去看过胡三还有胡三几个手下的尸体!所有人的伤口都是细长而又深刻!所以小的推断杀了胡三的兵器是一把剑!”刀伤和剑伤不一样,胡三脖子上的伤口明显就是剑伤!
云瀚育回忆着今天看到纪庭渊的场景,纪庭渊身边的那个护卫所用的兵器是直刀,这是护院一类所用的最常见的兵器!那么这胡三就是纪庭渊所杀!
有了这个认知,云瀚育第一次觉得事情有些棘手!难不成他在洲泉郡这么多年的好日子到头了?
这个想法只是在云瀚育的脑海之中,但随即云瀚育就否认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纪庭渊和江晏刚刚来州泉郡,他已经在州泉郡十几年了!
他的势力已经根深蒂固,有怎么可能被江晏和纪庭渊两个毛头小子撼动。
纪庭渊在从安西戍卫府回来之后,就决定快速的将汤远处决。
之前本来判的就是斩立决,现在他们和云瀚育交恶!而且六皇子马上就要到州泉郡了!若是不能快点将这件事解决掉,等六皇子到了州泉郡,他们便真的没有时间处理这件事了!迟则生变,反倒是会给云瀚育可乘之机。
纪庭渊回来的当天下午,就准备次日午时将汤远在菜市口斩首示众。
汤远没想到自己等来的真的是杀头,原本嚣张的气焰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彻底的没了!越是养尊处优的人越是怕死,汤远只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我要见到大人!我要见江大人和纪大人!”汤远带着手镣脚镣趴在木栅栏上大叫道。
田有是纪庭渊新派上来的典史,专门管着牢狱。
听到汤远的话,田有隔着木栅栏看着汤远满脸讥讽。
“没想到汤大人也有今天?我还以为汤大人最是硬气的人!”
“我要见纪大人和江大人!”汤远现在只有这一句话。
“你要见两位大人作甚?难不成你以为两位大人会听了你的话就放过了你!那汤大人可真是异想天开了!”田有根本就没打算给汤远传话。
他和宫繁等人不一样,宫繁是纪庭渊的人,本来就是纪家派过来的人!只是这么多年都在州泉郡本本分分的做事罢了!他原本就是州泉郡的人,后来是一位觉得跟着纪家的人能给你报仇,才会自己举荐到这府衙之中做一个典史。
这汤远恶贯满盈,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若是临死之前见到了两位大人,这么随意的一求情,两位大人一心软!那他的大仇什么时候才能报。
“你只管帮我通传就是了!”汤远虽然惶惶不可终日,但面对田有的时候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这一点傲慢已经在十几年中深深地刻在了汤远的骨子里,一时半会根本就不可能改变。
“通传?我为什么要帮你通传!汤远,你罪有应得!还是在这大牢之中等死吧!”田有冷冷的看着汤远。
之前两位大人的处决还没下来之前,田有曾经动过在汤远饭菜之中下鹤顶红的念头!但想着不能因此拖累了两位大人,这才没有动手。
现在好不容易看到曙光,田有怎么可能让这个机会没了。
“你……”
“我什么?汤大人害的人太多,大概是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犯下的罪行了吧!五年前,何家村村头进去的第三户人家,一个小姑娘被你看中,家人不从!你杀了他们全家的事想必汤大人已经忘了吧!”
汤远面色难看,嘴唇哆嗦的看着田有。
“我就是那家之中唯一逃出来的孩子,汤大人忘了曾经坐下的错事,但我不会忘!也永远不可能忘!”田有如愿以偿的看到了汤远脸上懊悔的神情,至于是为什么懊悔田有已经没有心情去猜了!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次日巳时二刻,汤远被衙门的差役用囚车拉着开始游街。
百姓们疯狂的往汤远身上砸东西,臭鸡蛋、石子、烂菜帮子,汤远别打的满脸是伤,血肉模糊。曾经被汤远祸害过的人家,恨不能食其肉啖其骨!之前官官相护,他们没有一个可以伸冤的机会,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这样一个机会,百姓们怎么可能不抓着这个机会,将心中的那一股火全部发泄出来。
游街整整进行了一个时辰,到法场的时候汤远已经是连一点气力都没有了。
这个人如同被剪了线的提线木偶,麻木的被人拉到了台上跪在了台上。
江晏一身官服的在监斩台上坐着,吉时要到的时候云瀚育的人来了。
骑着马在外面叫嚣着放人。
江晏不动如山,差役们都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