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倒是有心想替他求个情,无论是为了前世的情分,还是为了今生他流露出来的善意。
可她这会儿也是个难以自保的泥菩萨啊……也不知道开了口,会不会起反效果。
“这样的处罚,你可是满意?”
只是还不待她斟酌好用词,永昌帝就已经先一步问她了。
她有些受宠若惊,站起来将心底最大的疑惑问了出来:“臣女可否问一句,皇上为何会对臣女这般厚爱?”
又是让她陪同用膳,虽然那膳食搭配的,真是一言难尽,可这会儿她倒是也确定了,永昌帝就是想给她安排一顿好的午膳而已,之前想的那些,都不过是她一个人的提心吊胆。
这会儿,又是为了她惩罚传旨公公,只因没有顾虑到她的身体状况。
路上,她还知晓了,冯延庭被罢黜以及皇上为她赐药,变相承认了她是已嫁之身的事情。
这根本不像是一个帝王,对于一个臣子之女的正常态度。
而且眼前的永昌帝,也和前世她所认知的永昌帝大为不同。
前世的永昌帝,是功利的,也是极善制衡的,在他的眼里是没有什么器重看好,亲近偏宠的,有的永远都只是你的价值,你能为他带来的功绩。
不料她的话,让永昌帝脸色微僵,甚至还有几分无措。
现在他觉得有些理解,那人为何不让他见慕容瑾了,实在是太容易暴露啊。
可他明明也没有做什么啊。
“咳咳。”他为了掩饰尴尬,轻轻的干咳了两声,道:“也没有吧,朕只是觉得像你这般有功于社稷的人,理应得到重视,也当的起这份厚爱。”
慕容瑾不置可否,但也见好就收的没有追问。
总不能皇上都金口玉言说她当的起了,她却非要去打脸皇上说她不行吧。
她又不是吃了被门夹过的核桃。
她借坡下驴道:“如此,臣女就厚颜谢过皇上的这份厚爱了。”又看了一眼苏青到:“既然皇上问了,那么臣女就斗胆,请皇上免了小苏公公的罚吧。”
“要真的说起来,还是臣女自己要求进宫面圣的,为的就是将臣女父亲私自调兵的缘由,如实的禀告给皇上,实在不干小苏公公的事。”
说到私自调兵,永昌帝的目光深了几分,他哦了一声,问道:“那安国公到底是为何私自调兵出城啊?”
手握兵权的将军,私自带兵出城,他还是十分忌讳的。
这份忌讳,不会因为喜爱慕容瑾就消减。
慕容瑾抬头扫了一圈四周,对永昌帝道:“还请皇上摒退左右。”
永昌帝看了余安一眼。
余安张了张口想劝,转念想到皇上对这位大小姐的重视程度,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识趣的带着一众人到殿外候着。
“现在可以说了么?”永昌帝瞅着慕容瑾。
慕容瑾福了福身,道:“想来皇上应该听说了,臣女失踪被掳一事。”
永昌帝点了点头。
慕容瑾继续道:“其实臣女被掳是真,但是父亲私自带兵去寻臣女,却是故意放出的消息。”
“故意?”永昌帝皱了皱眉。
“没错。”慕容瑾点头道:“只因父亲发现一伙敌国细作的踪迹,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才谎称去寻臣女。”
“也正是因为这样,臣女脱险后,并没有声张,就是怕影响到父亲的计划,只是没想到冯世子会突然上门提亲,还闹得满城皆知,臣女安然无恙的消息,自然也就瞒不住了。”
她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心安理得的给冯延庭挖坑:“虽然这件事如今已经解决了,可父亲此行是否顺利,又是否受到了影响,臣女一概不知。”
听到敌国细作得时候,永昌帝得脸色就已经很凝重了,再一听冯延庭突然提亲,还闹出来那么大的动静,他就不得不怀疑其动机了。
毕竟是个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这个时机赶得未免太巧了。
缘何在人人皆知慕容瑾被人掳走,安国公心急如焚,不惜以身试法,私自调兵出城的时候,独他不一样,大张旗鼓的上门提亲,还闹了不小的动静。
仿佛是知道慕容瑾已经脱险了一般。
若说他不是再给什么人故意示警,永昌帝是绝对不信的。
他手指轻敲桌案,问道:“可知道绑架你的都是些什么人?”
其实他已经开始怀疑,这事就是冯延庭做下的,若不然他如河会对慕容瑾脱困的消息,知晓的那般快。
说不得绑架慕容瑾,也是他鱼那些敌国细作的计划之一,目的就是干扰安国公的视线,让他分心,无法注意到他们。
慕容瑾没想到她不过是真假参半的说了几句,永昌帝竟然就脑补了这么多。
虽说和真相是越来越偏,可她对此十分喜闻乐见。
慕容瑾摇头:“臣女醒来的时候,便是在安县大牢里,若非安县县令及时发现,臣女这会儿怕是还那么容易脱身。”
“安县?”
永昌帝皱了皱眉,总觉得这个名字是在哪里听过,可一时半会的又想不起来。
他疑惑道:“为何会在那里?”
慕容瑾依旧摇头:“臣女不知,但想来是和四年前那场骇人的瘟疫有关吧。”
提起四年前的瘟疫,永昌帝终于想起来为何安县这个名字会让他觉得十分耳熟。
四年前,第一个爆发瘟疫的地方,可不就是安县?
当时疫情最严重的,也是安县。
慕容瑾最先去的,依旧是安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