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秀的录制工作拖拖拉拉的直到六点多才全部完成,末了还要应付一堆想要签名的热情粉丝,折腾到了七点多才终于从电视台逃离,坐在保姆车里,云秀累得不想说话了。
谢承文和严钰玲倒是没怎么觉得累,就是有些无聊,一开始看着电视节目录制现场还觉得挺新奇,但是看多了也就那回事了,再加上期间中断重录了几次,人仰马翻那叫一个折腾,顿时将谢承文心目中对演艺事业的所有美好想象全都给打碎了。
录制节目期间,陈慧颖也一直跟着,负责协调和监督工作,期间她也看到了徐志军匆匆出现,又悄然离开,她心里像是揣了一只小猫一样,但是她知道时机不合适,所以一直忍着没问,而是努力的让自己专注于工作之中。
等到录制结束,保姆车里还有经纪人和化妆师,陈慧颖还是没机会开口向谢承文询问,幸好云秀十分善解人意,猜到了她的想法,邀请她一起去家里吃饭。
大家可能都累了,保姆车里很安静,连平时精力旺盛的严钰玲,此刻都塞着耳机靠在车座背上闭目假寐,谢承文也一样,闭着眼睛似乎在休息,其实,他正在跟两位老婆聊得热火朝天,他们三人之间,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
“亲爱的,你准备怎么跟陈慧颖说?”
“实话实说呗,又不是小孩子,自己的事情当然要自己决定了。”
“指挥官,你说慧颖姐姐会怎么选择呢?”
不等谢承文回答,光辉就抢先回道:
“小初心觉得她应该如何选择呢?跟父母兄弟划清界限,还是想尽办法帮助他们?”
小初心沉默了,谢承文知道小初心为什么不回答,因为人心经不起拷问,所以,小初心没法替陈慧颖回答。
“亲爱的,如果陈慧颖选择跟父母兄弟划清界限,你会不会觉得她太绝情从而疏远她?”
谢承文轻笑:
“当然不会,她怎么选择都不会影响我跟她的关系,初心啊,你光辉姐姐其实是想要告诉你,人的选择很多时候都只能代表当时的想法,想要看清楚一个人,需要放在一个更长的时间段里进行观察才行,不能简单的贴标签。”
“指挥官,初心知道了哦,谢谢光辉姐姐,初心会好好观察的。”
谢承文叹了口气道:
“人很复杂的,掉进社会这张大网中的人就更复杂了,那些强加的或者自己建立的关系和羁绊,每时每刻都牵制着他们,就像一张弥天大网。每一个选择,都像是在这张大网的拉扯中寻找一个看似可行的方向,而事实上,他们并不知道,几乎所有的选择,都只是被迫做出的,选择的自由,呵呵,那种东西并不存在。”
“亲爱的,我和小初心会帮你斩除那些强加于你身上的绳索,这正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谢承文心里一暖,随即笑道:
“才不是嘞,你们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让我找到我自己存在的意义。”
.....
回到云秀家中,等待晚饭送来的时间里,谢承文将徐志军得到的消息告诉了陈慧颖和云秀,云秀的表情略显愧疚,觉得是自己连累了陈慧颖,也有些愧对谢承文的信任和托付。
至于陈慧颖自己,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事情来得太突然太纷杂,她心里已经乱得如同一团乱麻。
至于作何选择,陈慧颖是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决定的,浑浑噩噩的吃过饭之后,云秀找人将陈慧颖送了回去,这些事情需要时间消化,需要她自己慢慢的琢磨清楚,别人是帮不上忙的。
吃过饭之后,累了一天血槽已经彻底见底的严钰玲立刻消失,看看空了一半的冰箱就知道她一定是回房间补充血条去了。
云秀跟谢承文一起收拾了残局,两人一边讨论着一些今天发生的琐事,一边收拾碗碟清洗餐具,就像是一对多年的老夫妻一样,或者说,生活的表象看起来其实都是类似的,不管是朋友、夫妻还是亲人。
接着两人又在书房里喝了一会儿茶,聊了聊云秀对工作室那些内鬼的打算,谢承文对此没啥好建议,说到底,他只是一个电工,哪里懂得这么复杂的斗争艺术,反倒是云秀家学渊源,对这些看起来好麻烦的事情,她竟然处理的驾轻就熟。
看看时间不早,谢承文就想要打退堂鼓,但是云秀却不肯就这么放过他,谢承文建议她去唱唱歌就休息或者修炼,结果却反被云秀给抓到了练歌房。
别墅内的练歌房不大,毕竟别墅的空间有限,但是练歌房的设备还是很厉害的,隔音做的也特别好,关上门就算站在门边上,也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这是谢承文今天第三次听云秀唱同一首歌了,第一次是在云秀的工作室,为了下午的节目录制,云秀特意练习了几次。
第二次听这首歌,是在节目录制现场,云秀一次过就完美的演绎了这首新歌,获得了满堂彩。
第三次,则是坐在狭小的练歌房里,看着云秀微微闭着眼睛,倾情为他一个人献上天籁一般的歌声。
唱完之后,云秀好一会儿才从自己激荡的情绪中恢复正常,微微低头看向谢承文,笑眯眯的问道:
“怎么样?好听么?”
“好听!其实,我也只能用好听来形容了,我实在找不出其他合适的形容词。”
“嘻嘻,谢谢夸奖,我很喜欢。”
谢承文并没有夸大,事实上,云秀唱得真的很好,而且别人听不出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