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的太阳高高的悬挂在天际,照射出耀眼的光芒。
薛府院子里梧桐树下的蝉蛹已经冲破泥土的束缚飞上了枝头,它们很享受盛夏带给他们的温暖,迎着烈日发出清脆的鸣叫。
蔷薇院今日的格外热闹,不时的传出姑娘们嬉闹的笑声。
穿着兰色百褶裙妇人打扮的姑娘在人群里格外活泼,她与众姐妹说道:“这长安好玩是好玩,可惜参加了叔弟的婚礼我就又得回去了,算算日子也快了。对了,听说琛妹妹要在长安常住,不如快些找个长安男子成亲,也好让我在这儿多留一段时间。”
正自顾自顾饮茶的薛琛忽然听见有人提起了她,放下了茶,嗔道:“芜姐姐想留在长安又拿我来做筏子,照我说还是你快些和离然后在长安找个夫君,日后留在长安就不用回去了这样岂不是更好。”
薛芜和其他人哄堂一笑,“这小气的,又不高兴了。”
“你们就知道拿我来打趣。”薛琛面容委屈,执起茶壶添茶,也不看其他人。
薛蘅坐在薛琛的对面,瞧着她好像真的生气了便收起了笑容,推了推一旁的薛芜:
“方才是你把她惹生气了,得你来哄她。”
“唉!”薛芜双手撑着趴在桌案上,看着薛琛:“我见你闷在那儿半个时辰了自顾喝茶也不说说话,担心你无趣才闹你的,妹妹别忘心里去。”
薛琛抬起眼眸看着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讷然道:“方才知道是看玩笑罢了怎么会不开心,我只不过是长相有些凶不爱笑罢了。”
薛蘅知晓薛琛不记仇,便笑着道:“《三国》戏曲你们已经看过了,李逵生了一副交加一字赤黄眉,双眼赤丝乱系。怒发浑如铁刷,狰狞好似狻猊,他就总是被人误会经常生气。”
薛琛为了不让别人再次误会她生气了便笑了笑。
院只里的姑娘们都是沾亲带故,相处起来还算是融洽。
薛蘅的小厨房里端来了几盘糕点,都是平乐馆里出售的各类大昭不曾见着的食物。
姑娘们三三两两的坐在一块儿吃了起来,嘴里还不断的蹦出夸赞糕点美味的赞词。
钿花抱着一条番邦狗被小丫鬟们簇拥着到了院子里。
“这是哪儿来的狗,尾巴还是一个球状。”薛蘅摸着它的头,薛府里可没有这样的狗。
钿花笑着道,“乡君,这是燕国世子送来的。”
“他送来的”薛蘅微讶,还没有来得及告诉燕国世子能否让他的狗与小白生小狗,怎么就知道了自己喜欢这样的小狗。
“送来的下人说,燕国世子听说乡君喜欢他府中的番邦狗,于是便送来了一只。”
薛蘅抱着小狗摸了摸它柔顺的毛发:“你池塘中捞一条锦鲤给燕国世子,当做回礼。”
“是。”
薛蘅怀里的番邦狗浑身卷毛还是绯红色,小小的蜷缩在她的怀里惹人怜爱。
薛芜围了过来,看得心都快融化了,直说着,“我儿子出生的时候就这样小小个,结果一转眼的时间就能在地上跑了,乡君快将狗儿给我抱抱。”
薛蘅避开了她的手:“我们都知道你一向大大咧咧,得小心一点才行。”
“我怎么说也是带过孩子的母亲了有些经验,你就放心吧。”说虽这样说,但薛芜心中却不以为然。
“你也就是每日晚膳让奶娘将孩子抱来一盏茶的功夫,和你培养感情罢了。”
“这有何不可,咱们不都是这样长大的吗?快将初夏给我抱抱吧!”
薛芜看着手里可爱的小狗笑容满满,朗声说道:“小孩出生时差不多也是这个重量,他比我家的小花还要轻一点,来让我瞧瞧这是只公狗还是母狗。”
薛芜说完便将小狗翻了个身子,与左右的姐妹说道:“是条公狗儿,这小雀儿长得好,蛋也长得油光水嫩哩!”
一旁舅公家的媳妇,笑骂道:“你这小蹄子,净会说一些荤话。”
院中又是一片笑声,只不过未成婚的姑娘笑得收敛一些。
笑过之后,便有人提议道:“乡君,我们给这只狗取了名字吧!”
“名字嘛!我早就想好了。”薛蘅看着院中的景色说道:“春生夏长秋收冬藏,现在正值初夏是枝繁叶茂的时节,就叫做薛初夏吧。”
“好名字,很有寓意。”薛琛逗弄着初夏说道:“初夏可要长成一直强壮的大狗,以后可以看家护院哦!”
逗弄了片刻薛芜便将初夏放在了石子地上,到了陌生的环境里它还有些害怕,试探的迈着步子在院子里走动了几步,又抬起头瞧了瞧院子里的众人,感知到了没有什么危险便在院子欢快的蹦跳。
一只夏蝉跌落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初夏瞧见了,小跑了几步过去便尝到了它来薛府的一口食物。
姑娘们大多都喜爱小动物,蔷薇院的女孩们无论是否喜欢初夏,看在薛蘅的面子上也要亲昵的逗弄一会。
薛蘅看着活泼的初夏,忽然感觉从接过初夏的那一刻,她肩头也因此担负了照顾它一生的责任。
而远在益州的汉寿乡对于薛蘅来说也亦是如此,一年的时间里虽然不长却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冬日里去江夏郡服徭役的男丁已尽数回到了汉寿乡,在益州水泥作坊做事的女子也回到了汉寿乡一家人团聚在了一起。
汉寿乡往日里的房屋破破旧旧,如今也做了修缮,村民们不用在担心风雨的侵蚀,有了一个完整的遮风挡雨的家。
村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