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道道长深深的看了薛蘅一眼:“你每月就那点月例能印多少文章,还是留着自己花用吧!道观使用的纸张是有专供,因常年购买在纸商处有折扣,别想着表现得大方我就会为你授箓。”
“我是打肿脸充胖子的人吗?最近弄出来了一些新玩意想要试一试。”薛蘅将桌上的两篇文章拿在手里:“这就说好了,印刷的事情交给我来做。”
“记得在祈福大会前给我送来,可不要耽误了时间。”无上道道长嘱咐到,同时无奈的摇了摇头,薛蘅这次是下血本了。
薛蘅拿着两篇文章回到了那个原本荒废,如今热火朝天造纸的小院,
连着下了两场大雨便放晴了,烈日高挂。
装有纸浆的竹帘在太阳下晒了几日已经干透,薛蘅还没有吩咐下一步做,什么下人们也不敢随意动它们。
不过瞧着竹帘上干透的纸浆,隐隐约约明白了这段时间他们在做什么。
只是心中不敢相信,珍贵的纸张就是从他们手中制作的,更不敢相信记载着名家着作的纸就是随处可见的树皮等物制作而成。
原产料如此的简单,造假却那般的高昂,这些下人中九点九点层都没有花过银子购买纸张。
薛蘅吩咐下人抬了一块竹帘放在她眼前的石桌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便执起草纸上竹帘的边缘,亲自揭下了第一张草纸。
薛蘅看着手里泛黄的纸张,预示着制作成功了。
虽然看上去有些粗糙和杂质夹杂在其中,若是用毛笔蘸上墨汁在上面书写定是会化开。
不过雕刻好的木板只需要刷上一层墨,想必是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也还是用得。
泛黄同时昏暗的纸张,自有一股陈旧之感。
再说这无上道道观既比不过金仙观繁华,也不如别的道观那般精通医、风水、占卜等方面。
既然没有一样长处,便就学学那些苦修的道观,用着自家道观做出的草纸,还能体现出观中女冠的博学多才。
这一次并不只是制作了草纸,还做了一点更高档的嵌花纸。
嵌花纸用的原产料是山上的竹子,许是使用的竹子并不适合用来做纸张,成品出来的效果并没有预期的那般洁白。
与草纸想必还是要细腻很多,且与市面上常见的纸相差无几。
竹纸的制作过程中薛蘅做了一些改变,在其中夹杂了几片小嫩竹叶。
如今的文人崇尚竹的品质,渴望向它那般正直,坚韧挺拔,若是流传到世面上定会大卖。
摸起来也有一些凹凸之感,薛蘅觉着这是增加了立体感。
这竹纸是放在厢房中使用,日后若是无上道道长再写下一些文章,便印在这样的竹纸上面。
两日的时日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如今纸张有了,剩下的便是刻板印刷了,一切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之中。
两日后薛蘅拿着印好的文章去到无上道道长的静室。
“那篇《我这么努力,就是为了有说“不”的权利》,受众是普通百姓所以印在草纸上,因着价格低廉,便可以在举行法会的时候让香客随意取走。
这竹纸上印的就是你写下开导世间痴男怨女的文章,受众是贵人,就放在厢房中。”
那日薛蘅走后,无上道道长思索了一番,虽然标题取得吸引人眼球,能满足她的虚荣心,但这内容比起标题实在太平凡了。
“薛蘅,你觉得香客们会不会认为我这个道长整日写一些情情爱爱的不务正业。”她少有的露出严肃的目光。
“您隔三差五的就诗文候教,他们也不会认为您是苦修的女冠,再者您是写来开导世人的,这有何不妥?”
后世里还有写情诗的活佛呢!无上道道长相比起来还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