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尘子道长与出月子道长对视了片刻,便不约而同的将目光移向了薛蘅所在的位置。
薛蘅微微的点了点头,回应了他们二人。
出尘子便下了看台,走到距离天子大概五尺的地方,拱手道,“陛下可否给贫道一炷香的时辰,。”
“哦?”天子饶有兴致的看着下方说话的人:“这是为何,难道你也要请什么大仙上身?”
出尘子道长颔首:“贫道需要与薛乡君商议?”
天子看了一眼薛蘅:“这是为何?”
出尘子道长讷然道:“贫道需要与薛乡君商议此事,才能有把握做到。”
“行与不行试试便知晓了!”天子的声音冰冷了几分,他虽是希望出尘子能够成功,却不觉得做不到的事情给他一炷香的时辰便可成功。
薛蘅在出尘子与天子说话的那片刻时辰里,已经通过了寺人的允许到了天子的前面,行了一个礼道:
“启禀陛下,方才灯草法师能徒手劈断青砖贫道觉着很是厉害,我们道家与佛家行不同的法,便不能请金刚上身,于是想试试有没有其他的法子。”
“你是说方才二位道长劈断青砖靠的不是力气”天子垂眸看着薛蘅:“你的意思是还有别的法子能行?”
无上道道长微微笑了笑,接过了天子的话:“方才贫道几人在一起仔细讨论了片刻,得出了一个结论,若是在劈青砖的时刻,用按住青砖的那一只手,将青砖与桌案保持一定的夹角,那便能节省不少力气,大大的增加劈开青砖的成功率。”
薛蘅幽怨的看向无上道道长,仿佛在说:就连我的功,你也要抢?
无上道道长感觉到了薛蘅的目光,却毫无愧色的对着薛蘅眨了眨眼睛。
长安城里除了她还会有谁为薛蘅传度授箓,这件事的风头交给她来又怎么了?
天子无视薛蘅与无上道道长之间的暗波涌动,继续问道:“可否将你们想的法子说来让朕听听。”
天子的话音落下,薛蘅接着道:“具体的法子是这样的,靠砖块自己的惯性和桌面支持力,所谓惯性便是人在奔跑中若是立马停止,人便会感觉像是有人在后面推自己那般很难站稳。”
这样的道理天子自然是知晓,虽是如今很少亲自做剧烈的运动,但还是时常会骑马。
战马若是在快速奔跑过程中想要快速停下,便会感觉到一股很强的向前倾斜的力量,若是不抓紧缰绳恐怕会被给甩出去。
天子点了点头道:“你方才的解释朕明白,就是靠这个惯性?便能大大的提高将青砖劈开的几率。”
“是的”薛蘅担心灯草和尚还留有她解不开的大杀招,此刻也不敢斩钉截铁说灯草和尚不能请金刚上身。
“若想要劈开青砖终归是需要一定的力气才可,方才臣女也用这种方法试了一试,依然没有成功。还是让两位道长使用此种方法,才将青砖劈开。”
天子听闻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方才两位道长着实是将青砖劈开了,他觉得此法可以试试。
便吩咐了两位侍卫和两位寺人,按照薛蘅所说的法子一试。
趁着这会时辰,出尘子道长和出月子道长吩咐宫女,拿来了一把方才灯草和尚使用的牙箸,与薛蘅便到了人群的后方,小声商议着如此让牙箸断裂之事。
“贫道此刻还记得,灯草和尚方才是快速出拳,而后又即刻停下,猜想他是否用依然是使用了乡君说的惯性。”出尘子道长手里拿着一根牙箸,他已经试了好多次了依然是不能成功。
薛蘅在脑海中回忆了一遍灯草和尚的动作,先是重重出拳而后突然改变方向停下。
为了增加空气的阻力和惯性,薛蘅在牙箸粗的那一端,捆上了一小块破碎的青砖,然后便用拳头握住牙箸细的那一端,试着快速出拳。
薛蘅则先是直直的出拳,然后在突然的停下,牙箸依然没有被折段。
不过她明显的感觉捆着碎青砖的那一段,有很明显的反作用力且还有明显的晃动之感。
便继续开始了第二次尝试,同样的先是快速的朝着前方出拳,这一次不同的则是在出拳的过程中,忽然朝着一侧快速的改变了方向。
就在改变的方向的过程中,牙箸便断裂成两节了。
虽是成功了,终究是在牙箸上捆上一块小青砖才成功,若是没有青砖捆在牙箸上,薛蘅和两位道长已经试了多次,没有任何的希望能够成功。
以此也可以看出,灯草和尚着实有些真功夫,想必此法他也连了很长的一段时日。
抛开请金刚忽悠人的说法,还是值得令人钦佩。
出尘子不断的挥拳试着能否成功,如今他感觉手臂已经麻木了,此刻已经选择放弃,看着薛蘅道:“乡君为何不让灯草和尚换成了银牙箸呢,若是这样还能成功那贫道就相信他是请了金刚身上。”
“说的有道理”薛蘅微微的点了点头:“不如道长去与天子提一提此事。”
“这便罢了!”出尘子道长摇了摇头:“我瞧着那灯草和尚与陈家公子关系如此静谧,陈家公子又是二皇子的亲舅舅,何必去触这个霉头。”
薛蘅的目光回到了看台上,已经接连着好几位方才只能劈断两块青砖的侍卫,如今成功的将四块青砖劈断了。
天子先是微笑的看着他的贴身侍卫,竟然能够与请了金刚身上的灯草和尚不分上下。
过了片刻,他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不见了。
几位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