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大臣见正主已经走了,纷纷围绕在谢太尉身旁,询问道:“谢大人,那信封中都说了些什么,可否给我们透露一点呀,也让我们以后好能替天子分忧。”
“老夫只是将信封呈给天子,并没有拆开观阅。”谢太尉的面色如常,丝毫不给众大臣猜测的方向。
天子方才既然没有将信件的内容透露出来,想必上面的事情也很重要,大臣们也不好继续追问了。
王大人和吴廷尉在一旁神色无比的轻松,若是薛丞相因为此事倒了,他们也不必在费尽心思的去收集证据了,他们在朝堂上的敌人也少了一位。
两人压低声音小声道:“想必信封中的事情不简单啊!若是早知道谢太尉会来这手,咱们也不必着趟浑水了。”
“谁说不是呢,方才天子看薛丞相的眼神,我觉着那可真是就地处死薛丞相的心都有了,看着就让人害怕。”
“也不知道薛丞相是做了何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才会让天子如此动怒。”
两人短暂的沉默了片刻,便又勾着嘴角,相视一笑,在对方的眼里皆是看出了胜利的曙光。
正宣殿。
“微臣拜见......”薛丞相跪在地上。
他的礼还未行完,就被天子扔向他的砚台打在了额角,好在只是从额头旁边擦过,并没有造成很大的伤害。
薛丞相皱了皱眉头,依然坚持行完了大礼,将心中的怒气也克制了下去。
天子看着薛丞相到了此刻,依然还是一副泰山崩于前,也会面不变色心不跳的样子,揶揄道:“薛丞相,真是好手段啊!”
也是好狠毒的一颗心吶!这一句话在天子的心中回荡。
“微臣不知陛下何意”薛丞相依然皱着眉头。
“呵呵”天子随即冷笑了一声,然后便将无崖子妻子写的两篇痛骂薛丞相的信,扔在了薛丞相的脸上。
“你自己看看,”
正宣殿里还有伺候的太监,垂手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这一幕,天子还是第一次这般不给大臣的面子,可见天子这一次是气急了,薛丞相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薛丞相弯腰在地上捡起了无崖子夫人所写的文章,粗略看过一眼,便道:“不过是一丧夫的疯婆子所写,做不得真,天子切勿听信了旁人的谗言。”
天子再次冷笑两声,“朕觉得此事真的很啊!难怪当初朕三番四次邀请松直君出山辅佐朕,松直君皆是婉拒了我邀请,原来是你在背后拿松直君的妻子和儿子的性命威胁松直君。
薛爱卿,朕与你年少相识,我们就像是亲兄弟一般,不论是朕登基之前或是登基之后朕都待你不薄啊!
朕邀请松直君出山辅佐朕,只是因为松直君是治世之才,并无想取代你之意。
而你就因为一点私心行如此之事,更过分的是你竟然还派人杀了松直君的小儿子,还一直给朕推荐二皇子取名为能,你的目的则是以求镇压松直君小儿子的冤魂。”
关于松直君一事已经过去了十多年,如今大昭也算是安稳,天子虽然心有不满,但还不至于动怒到失态的地步。
真正让天子气愤的是,无崖子的妻子在纸上写着,薛丞相杀了松直君的小儿子后夜不能寐,便在坊间找到了一个高人,在高人的指点下做了一场法事,想要将松直君小儿子的冤魂给锁住。
在做了法事做完之后,还得找一个婴儿,将松直君小儿子的名字送给这个婴儿,便能彻底让冤魂永世不得超生。
巧的是,松直君的小儿子和二皇子,都单名一个能字。
二皇子的能字,正巧是薛丞相提议的。
此事天子是不得不相信了,薛丞相在天子的眼里已经阴狠毒辣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