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蘅微笑着看向王老爷,她如今来到定康县还没有多少时日,没有朋友也很少遇见地位相等的人,这个王老爷是定康县的大户倒是可以交个朋友聊聊天。
“益州是贫道的故土,定康县是贫道会待一辈子的地方,做这些事情也是应该的,王老爷不必客气。”薛蘅随意的说着。
王老爷头发花白,许是有五旬左右了,不过并没有发福,给人的感觉依然是精神抖擞。
“道长初来定康县便做了这样多好事,老朽也想为汉寿乡出一些力,所以从家中带了十头大水牛来支持道长的欸麻种植进程。”
他往日也想为混乱的定康县做一些事情,但混乱的根源是贫穷和定康县村民那无处发泄的精力。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乡绅,这些事情他没资格管,除非他给银子否则村民们也不会听从他的安排。
便只能寄予希望在县太守那儿,每一任县太守上任的那一段日子里,也想着要试图改变定康县的风气。
崇尚神鱼的村民又岂是那般容易接受外来的事情,县太守在推行法令的过程之中遇见了阻力,久而久之下去便也选择了放弃,不再为定康县费心思。
便得过且过的等着任期的结束,反正日后是要换地方继续当官,只要定康县不越来越差,也牵扯不到他们的头上。
“多谢王老爷”薛蘅也不客气,吩咐下人将水牛牵去了田地里加入了劳作。
然后又请王老爷到了一旁临时搭建的凉棚中,“王老爷,请坐!”
“诶,好好。”
王老爷看了看一旁站在田坎旁的村民,又看了看坐在身旁的薛蘅,感觉今日这十头水牛送的还真值!
“这是奶茶,王老爷爷品尝一下是否何你的口味。”
“多谢道长款待”王老爷执起桌上的奶茶,仰着头一饮而尽,然后又回味了一会其中的味道。
“这味道像是牦牛奶,但细品之下又有清香和一股涩味,与老朽喝过的牦牛奶味道有些不同。”
“这奶茶虽然是以牦牛奶为主,之后还经过了几道工序。”
王老爷疑惑:“道长可否为老朽解惑。”
薛蘅笑了笑:“奶茶是用上好普洱茶和牦牛奶经过一定的比例混合,然后放在同一个容器里烹煮,这在容郡的平乐馆中卖的很不错,不少人的人慕名而来就是为了吃一些小食。”
“原来是这样”王老爷还有点意犹未尽:“老朽平日也听家中子侄提起过平乐馆,那是个游玩的好去处,里面上演的三国戏也引人入胜,还有各种的小食让人流连忘返。若不是老朽上了年纪受不了马车的颠簸,也想亲眼去平乐馆看看。”
“王老爷还年轻呢!”薛蘅客套着:“上次托人送到汉寿乡的麻杆已经做成了麻油纸,今日正好是造纸坊的王管事进城给文书店送纸张的日子,算算时间王管事他们应当已经到天堂路上了,许是过不了多久便到了。”
王老爷拱了拱手:“多谢道长,此等小事还劳烦道长记在心中真是折煞老朽了。”
“王老爷客气了,贫道还得去地中看看种植的情况如何,王老爷请自便。”
薛蘅走到田坎上,看着四周围观了不少的村民,定康县没有娱乐活动,种植个欸麻罢了也能让他们来看个热闹。
村民们对欸麻种植长什么样子很是好奇,纷纷将脖子伸长,想要看看田地里的村民手里的欸麻种子是什么样子。
“老哥”村民讨好的笑了笑:“能否给我看一眼欸麻种子长什么模样呀?我还没有见过。”
正在地里翻土的王老哥,听闻声音回头看了看说话的人,别人只不过是想要看一眼罢了,他也不好拒绝,不情不愿的从袋子李拿了一颗欸麻种子到围观的村民眼前晃了晃。
刚开始能有这样多人围观种地他还挺高兴地,感觉自己像是台上讲话的那些老爷一样。
过了一会他便不这样想了,总有一些村民喜欢指手画脚,告诉他这个坑挖深了,那个坑挖浅了。
他也种了几十年的地了,需要别人来教他怎么种地吗?搞的他是心烦意乱。
欸麻种子的外表与南瓜子相似,不过大昭没有南瓜这种作物只有冬瓜和丝瓜,对于村民来说欸麻种子的样子更加像是丝瓜子。
围观的村民疑惑:“这个种子确定不是丝瓜子吗?会不会以后种出丝瓜来。”
王老哥气结的将种植放回了袋子里,出言反驳:“这欸麻种植可是席瑞公子特意送来的,席瑞公子的人品你还怀疑吗?”
“原来是席瑞公子送来的欸麻种植,那肯定是真的。”村民放下心来,可以等着换新衣了
围观的村民将方才王老哥说的向四周传去,听闻的村民无一不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如今又有了席公子加入了进来,他们相信过年的时候定能收获欸麻,从而穿上便宜的麻布。
薛蘅看了会带着犁在田地里悠闲耕地的水牛,若是靠人力一亩地耕种下来要累个半死,水牛依然是大气也不喘一下。
忽然看见围观的村民顺着田坎,有的已经走到田地里去了,若是以后欸麻种子好了,管理上也是个问题。
薛蘅便回到了凉棚里,吩咐下人在田地的周围竖起了一些木棍,在木棍的下面又种植上了荆棘条。
周围的村民看见这一幕,微微思考了一会就知道是什么用意了,顿时心里便不乐意了。
“道长是担心我们会偷拿欸麻种子吗?我们虽然穷但也不是没志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