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哭二闹三上吊是女人常用的手段,不过这只能是在喜欢自己且在乎自己的人面前才有奇效,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薛琴从益州一路逃回了长安来到了刘琦的身边。
她会这样做是心里爱着刘琦,而刘琦的心里也有她。
她才会选择逃婚,这一生要与他长相厮守。
如今到了这番地步已是孤独一掷,家已经是永远回不去了。
她不甘心自己付出了这么多,抛弃了家人却连个丫鬟都不如。
刘琦往日在花前月下对她的说的甜言蜜语、山盟海誓还在耳畔回响。
她不相信刘琦是个朝三暮四的花花公子,这里面定是有什么误会。
对!一定是这些丫鬟婆子眼红、嫉妒世子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所以要挑拨世子与她的感情。
想明白了这一层,她的嘴角浮现出了一抹微笑。
看向丫鬟婆子的眼眸里满是嘲笑与不屑,她们也想与她争?
真是可笑!
她不再理会屋外拦着她的丫鬟,越过了她们,作势就要推开这道阻隔了与他相会的木门。
玛瑙讶了讶她实在是没有想到,薛琴竟然敢这般的无礼去打扰世子与姑娘在房间里的温存。
伸出手臂作势就要去拦住她。
柳姬使了个眼色给玛瑙,然后轻声说道:“薛姑娘毕竟是世子的女人,平日世子对她也算是疼爱有加,我们这些做下人就象征性的拦一拦,若是伤到了薛姑娘也许世子会怪罪可就得不偿失了。”
玛瑙沉吟了片刻,柳姬说的也有道理,打扰到了世子受罚的也是薛琴,与她何干。
再说了,这样嚣张的女子不让她吃点苦头真当承平殿是她说了算了。
便只是做做样子稍微拦上阻拦一下,怎知道脚步不稳踉跄的摔倒在了地上。
就算如此,她的嘴里还是依然露出了焦急的声音:
“薛姑娘,世子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打扰他,你别进去了。”
薛琴垂下眼眸,不屑的看了她一眼。
然后就重重的推向了房门。
“砰”的一声房门打开了。
刘琦的眉头皱了起来,方才他就听见了屋外传进来的窃窃私语,不过美人坐畔他并未理会。
此刻被打断了雅兴,他心里很不爽快。
瞧见房檐下站着的是薛琴,念着往日的情谊,也并未发作。
低下眼眸,看着手里的酒杯,语气冰冷道:“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冰冷的语气与刺骨的寒风轮番的朝着薛琴袭来,她此刻犹坠冰窖之中。
自嘲的笑了笑,方才果然是自欺欺人了。
心中对他的千言万语也在这一刻被一同的冰封了起来。
她的心里虽然委屈,但她也同样很是不甘心。
看了眼屋子中间抱着琵琶翩翩起舞的珍珠,一切都明白了。
不过才短短几日的时间而已,他就能有了新欢,将对她的誓言忘得一干二净。
双眼朦胧。
久久未听见回音,刘琦抬起了眼眸,正看见了在她眼眶里打转的泪珠。
他这段时日里受到了不少耻辱,皆是因她而起,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人能够消解他心里忧愁的知音。
薛琴又在他面前潸然落泪,好不容易舒展了一点的心,再次沉了下去。
“若是没事不要来打扰我,回你的房间里去。”此话决绝的宛若是在对一个陌生人在说。
薛琴听着这冰冷不带丝毫的感情的语气,她已经无语凝噎。
刘琦瞧着呆若木鸡的她,心中的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往日她不是很能说吗?今日怎么成了个哑巴。
接着看向房门口,说道:“玛瑙,你去将薛姑娘送回房里去,让她好生歇息不要随意在府内走动。”
“是,世子。”玛瑙声音又甜又腻,言谈中来携带了一丝得意。
“薛姑娘请吧。”
薛琴并未动。
幽怨的双眸此刻狰狞了起来,直直的落在刘琦的身上。
仿佛在说: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跳着琵琶舞的珍珠,感觉到了这携带了扰害的目光。
停下波动琴弦的葱白手指,躲在了刘琦身后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
软绵的声音里又待了一丝关切:“薛姑娘你为何这般表情,真是太可怕了,若是有什么事情告诉世子,他定会为你做主。”
薛琴瞪向了害他落入这番境地的始作俑者,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珍珠许是已经死了千百次了。
“与你何干?”她还落不到一个舞女都能随意碾压的境地。
“是奴婢多嘴了,请雪姑娘恕罪。”
想象中的的那胜利者对失败着的嘲讽并未袭来,反而温柔的声音让人怜悯。
薛琴不由的多看了珍珠几眼。
她昔日在刘琦跟前就是一副柔弱的模样博得了他的垂怜。
珍珠的样子比起她来更加的温柔,容貌身段也不输于她,还没有薛琴身上的傲气。
方才如此的不给她面子,也并没有流露出任何的不满,依然是一副娇滴滴的样子。
这样的女子恐怕没有男子不怜爱吧!
眼看着刘琦的心就要被珍珠给勾走了,她急得将下嘴唇都咬破了。
嘴唇上略带湿润的鲜血,换来的只是刘琦对她的厌恶。
若是最近没有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刘琦定不会将薛琴冷落到如此地步。
至少还会照顾一下她的感受,不会做的如此的决绝。
昔日的那点情分也在她打扰到了自己雅兴中消磨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