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值寒冬,二皇子却感觉他的春天提前到来了。
也不再逗弄玺儿,挺直了背脊:“昨日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缘由,柔福不懂事冲撞了乡君,还望乡君不要见怪。”
游亭里四面透风,薛蘅听着寒风在她的耳旁呼啸而过,不由的再跺了跺脚:“二皇子多虑了,清河已经不怪罪柔福公主,我自然是选择原谅她。”
她感觉二皇子看着她的眼神炯炯发光,仿佛是荆棘丛中的一堆火。
不由的垂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好像没有那儿不对。
避开了他的目光,又道:“再者昨日天子给我赏赐了好些东西,将这些赏赐之物带回府的时候,不知惹了多少人艳羡的目光,珍妃也给御史府送来了好些玩意儿。”
薛蘅的笑容很好看,虽然也同样的是笑不露齿,不过她眉眼间的喜色很有感染力,让人看着心里就暖洋洋的。
前世的妈妈对她要求严格,就连笑容也管得紧紧的,早就养成了这样的笑容习惯。
“乡君喜欢就好。”二皇子感觉一直拿着女子的暖壶不雅递给了清河:“我在上书房学习和去韦家习武的时候常常听说元宵节那晚长安城外好看。”
清河公主捧着暖壶:“我也听说了,一直都没有机会去。”她看向薛蘅:“真有所的那么好看吗?”
薛蘅坐在石凳上捏了捏刘玺的胖脸,沉吟片刻道:“至少去看了以后不会失望。”
“听你这么说的我都想去了亲眼瞧瞧了。”清河公主捧着脑袋撑在石桌上,仿佛是在脑海里幻想花灯的景致。
二皇子接过清河的话尾道:“今日同窗约着一同去看花灯,要也要一起吗?”
清河公主眸子里闪烁起来了光芒,过了片刻有暗淡了:“我不知道,待会去问问母后不知道她会不会同意。”
清河公主去不去二皇子不在意,他将目光又落在了薛蘅的身上。
薛蘅正握着玺儿的小手,玺儿另一只手慕然间也捧住了她的手。
她正看着玺儿“咯咯咯”傻笑,忽然间感觉聊天停止了。
抬起眼眸正对上了二皇子询问的目光,讷了讷道:“我每年都与韦庄、还有柳姜他们一块儿去的。”
她方才以为二皇子是在问清河公主,并没想到还会询问她的意见,只是给了他一个模糊的回答。
“这样正好,我已经与韦庄约好了一同去看花灯。“二皇子扬唇道:“我很少出宫游玩,倒是请乡君多多关照。”
薛蘅挑了挑眉,这么巧他也约好了韦庄,讪笑道:“二皇子说笑了,你是皇子出宫自然带着大批侍卫。但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也乐意效劳。”
她一向不喜欢照顾别人,活了两辈子也一直都是被别人照顾的角色。
也不知韦庄为何要让二皇子与他们一块儿去看花灯,皇子出行定会有诸多暗卫暗中保护,一举一动都被别人盯着还真是麻烦。
柔福公主领着宫女,服侍椒房殿中的人用过了参汤,便又领人去膳房端了几碗参汤给清河公主几人送来。
远远的她就望见薛蘅和二皇子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应当还聊的不错。
她的脸上出现一抹笑意,心下想到:母妃果真是精明,皇兄若是娶了薛蘅不仅能得到许多便利,而且只要她和皇兄情投意合,那她肯定就不会与陈旬再有什么瓜葛了。
心中还不由的为皇兄打了气,他们的进展可得加快一些。
柔福公主眉间的阴霾一扫而光,带着笑容来到了游亭里:“天气寒冷,喝碗参汤暖暖身子。”
清河公主接过了参汤也没有继续为难柔福,加上又有了二皇子在中间调节气氛。
四人在庑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着,倒显得格外悠闲自然。
椒房殿中的气氛与之相比就要压抑不少。
太子妃的眼眶里滚落出了泪珠,就连太子看向皇后的目光里也透露出了强烈的不满。
此事若是要办成就得先让太子妃同意,太子妃同意后才会回去劝说石丞相。
皇后避开了太子的目光,执起了茶盖刮着手里的茶杯:“石丞相已经快十年没有管理朝堂上的事物,如今年事已高退下去正好。
薛御史会向天子上书给石丞相一个的光禄大夫的虚职,退居田园养老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太子的眉眼里满是忿恨的神色,任谁都能看出他此刻心中的不满。
石丞相虽早就不管事了,那也是担任了丞相这个职务!妻族地位高他面上也有光,在朝堂上说话的语气也能强硬三分。
他想着薛蘅还在外面游玩,便压低声音道:“薛御史真是好大的胆子,他手中掌握着珍妃毒杀韦太尉的证据却不交给廷尉,反倒用来向母后谋取好处,真是岂有此理。”
他愤怒的抬手拍在桌案的茶水上,手掌被硌得生疼不过忍住了:“母后你直接回绝了他,然后在下令让他将证据给交出来,这样岂不是更好。”
皇后的眼眸在太子夫妇身上流转,她想要知道这是她儿子的真实想法,还是太子妃让他这么说的。
看了片刻并没有什么收获,揉了揉额头道:“既然太子心中这般有成算,那你便下令让薛御史将证据给交出来吧!”
她说完就看向了屋外已经放晴了的天空,将这个锅甩给了太子。
“这...这。”太子犹豫起来。
若是他亲自下令让薛御史交出珍妃谋害韦太尉的证据,定会震惊朝野。
如今薛御史手中的证据谁都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