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时,显然纪浩不会惧怕两个被打残了凶横之人,他们此时也只有穷横一下,对自己造不成任何威胁。
半晌之后,纪浩才缓缓的道:“你们两个平日以前没杀干这绑票杀人的买卖吧?”
两人此时早已知道无幸,倒也光棍儿,很痛快的承认道:“是干过不少!今日我们兄弟认栽了,是个爷们就我们兄弟个痛快!”
纪浩微微一笑,道:“你倒也有些自知之明。不过你想要个痛快的一死,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除非你在公堂上,按照我的意思供述。”
陈大锤和方六合俱都冷笑一声,不再搭话。
最大不过一死,他们现在只求一死,有什么好怕的,这书生真是幼稚。
他们虽然是干得杀人放火的买卖,但是对自己的教派却是很忠心,想从他们这里知道他们教派的底细,那时绝无可能。
纪浩见这两人不理自己,依旧慢悠悠的说道:“我呢,对什么白莲教之类的事情殊无兴趣,要你按照我的意思说,只是为了对付苏家。不过若是你不识趣的话……太监府的黄公公负有秘密侦缉地方的职责,怕是会对你们这两个白莲教的教徒很有兴趣啊。呵呵,在下恰恰是太监府小公子黄文宇的师傅,倒是跟黄公公挺熟的。太监府里,倒是颇有几个在东厂厮混过的能人,对于审讯一途倒是颇为精通,不知道你们在他们手里走上几个回合?!”
陈大锤和方六合一听纪浩的话,不由的有些萎了。
他们不怕死。
他们干得是刀头舔血的买卖,自然有此觉悟。既然干得是杀人的买卖,被别人杀,自也不该有怨言。
但是对东厂,却是实在是恐惧。嘉靖朝以来,锦衣卫、东厂的威名不似正德年间那样厉害了,但是百姓依旧畏之如虎,他们在民间的威慑力依旧是很大的。
若是他只是一个绑匪,落到东厂的人手里,大不了一死,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但他们还是白莲教的人,他们怕落到落到东厂那些人手里,会被他们折磨的忍不住吐露秘密。
陈大锤和方六合虽然平日里凶横,但是一想到那样的情形,也是不由的心中一哆嗦!
最后陈大锤忍不住涩声问道“你想我们干什么?只要不让我们出卖教众,我们可以答应。但求给我们个痛快,别让我们落到东厂的人手里。”
“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出卖自己教众!你们只需见官之后,咬定苏家族长苏兴平是你们堂主,我便会让你们能够有个痛快的死法!这样自然也不会波及你们教众了,这样对你们和我都有利。”
陈大锤和方六合对视一眼,显然这样对他们没有坏处,能够不出卖自己教众,便是对他们最好的结果。
他们心中都相信:只要他们不出卖教众,那来世一定能够得享大报。
“好,我们答应你。”
三人的对话,徐四在旁听得清楚,听到他们竟然答应要把自家老爷攀咬成白莲教的堂主,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微的惊呼。
不过惊呼过后,想要再说些别的却再也办不到了。
因为就在他刚才那一声惊呼之后,纪浩手中锋利的狭锋单刀划过了他的喉咙。
徐四捂住喉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中渐渐失去了光彩。
纪浩觉得有些人暂时活着对他有利,有些人活着却是个麻烦,显然徐四便是那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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