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墨以蓝怕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她不知道,以她的倾城之姿、以她今时今日的权势和地位、以她处于权力风暴中心仍然能坚守善良淡泊之初心,对于知她、懂她的男子而言,是多么致命的诱惑。若能娶之,这世间财富地位,又算什么呢?
墨以蓝虽然心下震惊,对于谢简之也颇有好感,但那毕竟只是欣赏,而不是男女之情。而且,墨以蓝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怀了身孕,而正巧,正是谢简之给她把的脉,墨以蓝更不可能真的答应去招谢简之为婿。
所以,墨以蓝抱着墨楠的手臂,摇了摇,撒娇道:“爷爷莫不是烦了孙儿,想将孙儿早点嫁了?那谢公子是极好的,但是,奈何孙儿对他并无欢喜之情。爷爷您不用操心孙儿的事,孙儿自有分寸。”
墨楠无奈的一笑,说道:“罢了,罢了。有你三叔这个好榜样在,我也不能太苛责了你。但是,以蓝,你要知道,没有任何东西是无期限的,人也一样,他不会永远都在一个地方等着你回头,若你不好好的把握,错过了就是一辈子的事。”
墨以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一支尖细的箭矢大半部分都没入了后背,只流出如一节手指般长短的箭尾。整个纤细的后背已经被鲜血染红,在雪白的衣衫上触目惊心。
墨以蓝只觉得,从后背到胸腔如撕裂般的疼让她连心脏都似乎在痉挛。这支箭虽然造得极为精细,但却因为射箭之人臂力惊人,这支箭矢射穿了她的身体,箭穿体而过,在她的胸口露出了一小截箭尖。若是这支箭再往左偏离一分,便会射穿她的整个心脏。
墨以蓝咬紧牙关,忍受着难以抑制的痛苦,怀中抱着身材瘦小的墨臻,眼里露出了欣慰之色:怀中的孩子惊魂未定,瞪得大大的眼睛望着此时将他紧紧护在怀中的墨以蓝,精致的五官酷似墨疏影。墨以蓝苍白着脸,却对着他绽放了一个苍白而美丽的笑容:幸好,幸好她在最后的时刻及时赶到,以身挡箭,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墨臻。姐弟两第一次谋面,却未曾想,是以如此壮烈的姿态。
在墨以蓝中箭的那一刻,骑在高大的白色骏马上的凤倾惊呆了,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白色的身影,如羽毛般在他的眼前坠落。
下一刻,凤倾一跃而起,将速度提升到极限,仿佛一道残影,飞掠至墨以蓝身后,双手颤抖着,轻轻的将墨以蓝抱入怀中,两个手掌用手帕按着伤口。掌心一接触到墨以蓝的身体,只感觉到温热的液体,轻轻的冲撞着自己的掌心,力度不大,但却足矣让他一瞬间身体冰冷。
司徒予正从墨以蓝怀中,抱起了已经惊吓过度的墨臻。他的身后,十位暗影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伤,但此时都一直排开,围在了司徒予正的身后,手中按着兵器,随时准备进入战斗。
凤倾的左侧,止意跪在地上,头深深的埋入了泥土中。他的身侧,一把精致小巧的弩放在那里,而刚刚射箭的右手,现在还在止不住的颤抖。
刚刚,凤倾带来的十位高手,与辰王府的暗影在这个小小的山坳中激战,双方伤残过半,打得难舍难分。止意的任务,便是站在隐秘的高处,用手中精巧的弩,将那个被保护在包围圈中的瘦小的孩子的心脏射穿。
他一直在等待。因为小孩的身边实在围着可怕的高手,他根本无从下手。直到一把长剑舞出纷繁的剑花,破了那位高手密不透风的剑法。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全神贯注的止意,发出了他今天第一支箭。
那支箭,只有两指长,用轻巧的材料制作得极为精细,破空之声几不可闻。那位保护小主子的高手,既要应付实力不亚于自己的剑客,又要分神保护小主子,对于这微弱的破空之声,毫无察觉。
止意望着那看起来轻飘飘、实则却是灌注了他所有的力量的箭矢,笔直的朝着目标激射而去,唇角微扬,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正在这时,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猝不及防的撞入了战斗圈,同样雪白的身影,用比箭更加快的速度,朝着那个已经被吓傻的孩子扑去。
箭矢同时而至,射向了那个纤弱的后背,穿体而出。
止意惊骇的睁大了双眼,握着箭弩的手不可抑制的颤抖。他自然认出了,这千钧一发以身挡箭之人,就是墨以蓝。他在凤倾身旁待十年,虽然凤倾不曾明言,但是,他身为属下,早就已经知晓了凤倾的心意,他是宁愿自己伤着,也不愿意让墨以蓝少了一根寒毛的。如今,他竟然......
止意自知,已经是犯了死罪,吩咐手下即刻去传唤大夫后,便跪在凤倾的身旁,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
凤倾无暇他顾,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心里只有怀中的墨以蓝。他让墨以蓝倚靠在自己身上,左手托着墨以蓝的后背,谨小慎微,生怕一不小心,撕扯到伤口。凤倾神色慌张,强制自己一定要镇定下来。他望着此时怀中已经脸色惨白一片,温热的身体正慢慢失去温度的墨以蓝,催促道:“快给自己治愈,快呀。”凤倾知道,墨以蓝术法了得,区区一个治愈术,对于她来说,并不难。
墨以蓝睁开双眸,原本清澈无比的眸,此时却渐渐的失去了生气。她微微喘息,声音轻若鸿毛,说道:“我怀孕之事,你该知晓。我现在与常人无异,修炼的术法根本使不出来。”
凤倾大惊失色,抱着墨以蓝的手,竟然微微的颤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