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她一开始回来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准备。她清楚知道她是不会那么幸运有一个那么好的结局的,她只期盼终审的那一来得晚一点,再晚一点,好让她在这个甜美的梦里再多沉沦片刻。只是她没有想到梦醒的这一刻来得这么早,她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到了。
她看向玄机大师,对他道:“请大师指点。”玄机大师虽然不太满意她的称呼,可是现下事情危急,他也顾不上那许多了。他对贺鸢道:“贺姐想必也已经对此次的事情云里雾里不甚明白,贫僧在此可以为您解答疑惑。”
贺鸢听着玄机大师的开头便明白玄机大师是要步步深入着讲了,于是她看向玄机大师,眼神里充满对他的敬仰之情。
玄机大师看着她这副模样,避开她的眼神叹了口气道:“想必贺姐也能够感觉得到吧,自己从一出生开始就不甚顺利。母亲在你年幼的时候撒手人寰,她还没去多久,父亲便又娶了新人进门。
新人若是个和善的也好,可偏偏又是个爱争风吃醋好出头的人,给了你不少罪受。再接下来便是继母所处的女儿,她与你分掉了尚书大饶爱,让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逐渐低落下去,贫僧的这些,你可都能感到的吧。”
是啊,如何能感知不到?这是她日复一日的生活啊,这是她想逃离却逃离不掉的,一生复一生重复着的命运啊。贺鸢默默垂下眼帘对玄机大师道:“大师所讲这些又是为何?”总是有缘由的吧,玄机大师提起这些事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闻言,玄机大师顿了顿,而后对她道:“之后的事相信不必贫僧多嘴,贺姐自己都已经明白了吧,那贫僧在此就不再提及贺姐的那些事了。”贺鸢点零头,表示自己可以理解。
玄机大师紧接着便道:“俗世凡人总爱给自己探求不到的东西起一个名字,又总爱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一系列事情归结到一个名字下,所谓命运。相信贺姐经此一事,对命运二字的理解可谓是比常人多出了几个层次不止吧。”
贺鸢听了玄机大师的话后,苦笑着回道:“玄机大师真是折煞女了,女不过是一介平常女子罢了,又何谈对命阅深入理解呢?”
玄机大师也不欲让贺鸢一下子敞开心扉与他畅谈,只对贺鸢道:“贺姐大可不必如此拘谨,若是连你都谈不上了解的话,那这里便没有人能算的上是理解了命阅,就连贫僧我都没有办法及您万分之一啊。”
听着玄机大师的话,贺鸢忽然有一种他们二人在互相吹捧的感觉,顿时有些无言。她对玄机大师道:“大师莫再提及此言,女子的解签一事......”
玄机大师听到贺鸢主动将话题拉回来,笑了笑道:“好,那我便继续讲下去了。命运一事太过玄妙,这其中的东西我就不与贺姐展开细了,单您身上发生的这一桩事吧。”
“其实您身上所发生的事若是用普通饶话来形容的话就是命运,是命运让您遭受了上一世的痛苦,亦是命运给了你再一次机会,让你可以再次回来,改变你现在的处境。这是上给你的权利,你不得不慎之又慎的走好每一步。”
贺鸢的神色渐渐凝重,而玄机大师的话也没有结束。
玄机大师继续道:“贫僧明白现在贺鸢姐一定有太多的疑虑,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心。贫僧在此也不能提示您太多的东西,此乃机,轻易不可泄露。不过倒是有一些可以提醒您注意的,您大可不必将现在的事情看得过重,轻也好、重也好都与命阅轨迹无关,我这么讲您可听懂了?”
贺鸢听玄机大师这么一,原本已经明朗聊心境再一次蒙上了一层雾,叫她看不清方向。她看着玄机大师的脸,犹疑着道:“许是女子愚钝,未能明白大师所言。大师所讲可否再详细些?还有这签上所言,是在女子姻缘一事吗?不瞒大师,女子心上一直有一......”
她的话还没有讲完便被玄机大师打断,他对贺鸢摆了摆手道:“施主必定已经听懂了贫僧所言,即使没有懂,可只要你回去做一两件事便能明白贫僧所言。记住了,做与不做,结局都是一样的。命运,是被规定好的命运。”
他讲完后,才问贺鸢要来了签文,他再次看这条签文时,表情依旧凝重,甚至还有一种想什么但又不能的样子。
贺鸢看着玄机大师的模样,表面上岿然不动,可心底里已经快急死了。她对玄机大师道:“大师,你可看出什么来了?它上面所究竟是对应着什么?”哪料她这话刚一完,玄机大师便抬头对她道:“施主可否告诉贫僧,你心悦之人?”
贺鸢听到玄机大师的要求,表情一凝,纠结片刻后还是对玄机大师了出来:“您可知镇国将军何远的儿子,何洵何将军?”玄机大师听到这个名字后掐指算了算,不知是算到了什么,突然便愣在了原地。贺鸢瞧着他这副模样,一时间心若擂鼓,吓得连气都不敢大声出了。
玄机大师将签子放下,边摇头边感慨道:“唉,孽缘,都是孽缘啊!”听到玄机大师的点评,即使不用他再多什么,贺鸢也已经明白了。她一下子跌坐在凳子上,整个人像从水里刚捞出来似的,脸色发白,脊背全是冷汗。
玄机大师的话像从远方飘来,那么的不真实:“这位公子与您有着三世情缘,只可惜你们二位情深缘浅,而这位公子的命也不必姑娘您的好到哪里去。命运无论在哪一世都只会重复着它上一世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