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神采奕奕时,该是何等的摄人心魄。

如阿兄所言,看他的衣着该不是大越人士,应该是北陆的,或许还非富即贵。

看此人奄奄一息,清平觉得不能见死不救,索性便挥了挥手:“抬去南苑吧,让御医给他瞧瞧。另外,此人身份不明,实在可疑,找几个得力的侍卫守着,免得出什么事。”

——

太子留了个御医在南宫别苑,专门给那不知名的男子治伤。

因为南宫别苑高手如云,清平全然当做没那个人的存在,继续过着自己的悠哉小日子。

这日心血来潮,她从树下挖了几坛子酒出来,打开盖子便闻到阵阵清香扑鼻。

“这酒好香甜啊。”凝儿也很诧异。

“是啊,这可是用欶果酿的,居然这么香甜。”清平也很意外。

欶果是她们大越的一种野果子,吃起来涩涩的,大家都不喜欢。清平也是突发奇想酿酒来玩儿的,没想到酿成酒居然如此令人惊喜。

清平很高兴,招呼人把酒倒进壶里,然后悠然地坐在凉亭下面自斟自饮。

此酒酸甜,回味时带着一股独特的幽香,实在让人欲罢不能。

清平一时欢喜,便饮的多了些。

原本果酒是没什么酒劲儿的,不过这欶果酒却出乎清平的意料,喝着喝着竟感觉整个人有些飘飘然了,索性便支着头趴在石桌上小憩片刻。

这时,有宫人禀报说救回来的那名男子醒了。

清平闻此摇摇晃晃起身说要去看那人,凝儿看她似乎醉了酒,只怕待会儿糊涂起来要闹事,便柔声劝道:“公主今日喝醉了,如今天色已晚,不如先回房休息吧,明日再去看那人不迟。”

清平推开她不让她搀扶:“我没醉,我酒量好着呢。再说了,那不是阿兄送我的面首吗,我当然得去瞧瞧。”

凝儿听着自己主子说话的语气,忍不住心中腹语:完了完了,公主看来是真的喝醉了,可别做什么出格的事才好……

——

清平赶去的时候,那人正在床榻上坐着,身着月色中衣,鬓如刀裁,剑眉星目,薄薄的唇轻抿成线,脸色虽显苍白,却俊美无俦,只那么瞧着便叫人心动。

他的美不似女儿家那般阴柔,带着男儿的阳刚血性,面部轮廓刚毅,一双丹凤目深沉幽远,让人望一眼便似要深陷其中。

清平长这么大,就没在大越见过如此俊美无俦的男子。

她怔怔看着,有些失神,樱桃小嘴儿微微长开,双颊因为醉酒而染上烟霞之色,双目迷离间看起来痴痴的。

凝儿轻扯了扯她的袖子,扶她进去在旁边的桌边坐下。

榻上的男子自她出现,目光便投了过来,他的眼神有犹疑,有戒备,也有一些清平看不透的东西。

清平无视那人的审视,随意把玩着桌上的玉瓷茶盏:“阿兄在海里捞你出来的,而且受了那么重的伤,你不是我们大越子民吧?莫非是北陆的?”

那人在听到“大越”时眸色变了变,但随即恢复冷凝,一言不发。

凝儿是个急脾气,看此人对自家主子无礼,不悦道:“我们公主问你话呢,你闭着嘴巴做什么?”

那男子依旧只是沉默着,充满戒备。

看他不说话清平有些好奇,走过去往他跟前凑凑,一股淡淡的酒香喷洒在那人脸上:“你是哑巴吗?”

穆庭蔚阴沉着脸望向眼前明显喝醉了的貌美女子,她说话间吐纳的热气带着醇美的酒香,让他耳根一热,哑声问:“你是大越的公主?为何救我?”

若非大越帮助南蛮对他用毒,他也不会沦落至此。如今居然被大越公主所救,简直匪夷所思。

而且这位大越的公主,酒鬼似的,毫无女儿家温婉端庄之态。

清平却巴巴看着他,突然咧嘴甜甜地笑了:“救你给我当面首啊,阿兄送你过来时说了,你以后就是我的面首。”

穆庭蔚面色一黑,整个人的表情有些难看,犀利的目光瞪着她,里面似有震怒:“你说什么?”

说话间,他伸手捏住了她尖尖的下巴。

清平被他捏的有些疼,挥手给了他一巴掌,清清亮亮的声音回荡在卧房之内。

穆庭蔚有些愣住,有生之年里,这是他第一次被女人打。

她一巴掌挥过来的那样快,他又刚刚苏醒体力不支,根本来不及反应。

紧接着,他便感觉到被她打过的左颊传来麻木之感,身子软软的,有些无力。

鼻端是淡淡的,似有若无的花香。

“你给我下毒?”

早听闻大越的人最擅长酿酒和制毒,如今从这位公主殿下身上,可真是完完全全展现了出来。

清平推开他站起身来,理直气壮地开口:“谁让你敢对本公主无礼?”

说着,她又转而吩咐凝儿:“我看这人长得不错,阿兄不是说要给我做面首吗,那你放风出去,就说本公主不要徐正卿那混账东西了,要养面首,比他英俊一千倍的面首!就在南宫别苑里办婚事,我明天晚上就要洞房花烛!”

穆庭蔚不可思议地瞪着那女子,奈何自己如今连舌头都是麻木的,根本吐不出半个字。

凝儿听得目瞪口呆,小心翼翼回话:“公主,养个面首不用这么大动静吧……哪有养面首还办婚礼的?要不等您明天酒醒了再说?”

谁知道清平却突然傲娇地掐着腰瞪她:“本公主说要办婚礼就办婚礼,你想抗旨是不是?不听话现在就回宫里去,别跟着我在南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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