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有些不忍,上前想要扶起他,安慰道:“董事长,你先别着急,您和夫人的感情这么深,夫人一定不会忍心离开你,或许只是有什么误会。”
顾宁逸猛地看向他,随即站起来,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往外面冲去。
对,善善看着性子清冷,可她的心最是柔软,他们那么多年的感情,她一定不会真的舍得不要他的。
他们还有未来的,还有的。
秘书见此,叹息一声,弯腰收拾办公室。
……
公寓里,甄善捂着肚子坐在沙发上,脸色雪白得厉害。
刚回到公寓不久,她就发现自己的月信来了。
自从喝了姜曼萍的‘补汤’后,她的月事就不再规律,甚至还越来越痛。
甄善懂医术,自然知道是因为那补汤让她的体质越来越寒,生生摧毁了她的健康。
“娘娘,你怎么样了?”
缺儿见甄善痛得直不起身,在她身边担心地转着。
甄善闭着眼睛,唇瓣疼得惨白,神色却无波无澜,淡淡道:“没事。”
“娘娘,您这是何必呢?您明明知道那补汤有问题,还一直喝。”
“我知道,作为这个世界的甄善不知道,她如何会拒绝来自慈爱母亲的东西?即便那是假的。”
“娘娘,您就是您,为何要以原身的身份性格去活着?”
甄善淡淡地笑了笑,“缺儿,妖妃甄善是没有感情的,拿什么去攻略真神转世?”
而且在每个小时空存在的应该是原身,而不是她。
缺儿脸上满是纠结,“可,娘娘这样不难受吗?”
甄善凤眸幽深凉淡,“缺儿,若是可以,没有人愿意戴上面具去演戏的。”
缺儿扯了扯自己的小辫子,觉得做人真是太复杂了。
只是它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就听见那边门锁打开的声音。
甄善扔了顾宁逸所有的东西,却偏偏没有换门锁,是她忘了,还是有心没去换?
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甄善在顾宁逸进来的时候坐直了身体,她曾经在他面前,开心伤心脆弱不安都不再掩饰了,可现在,她又重新竖起坚硬的外壳,再次与他划开一道天堑,再无法跨过。
顾宁逸刚走进房间,见她冷漠地坐在沙发,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了。
还有房间里,曾经被他耍无赖摆上的各种东西,印在她生活的痕迹,都没了,似乎预示着眼前女子要与他一刀两断的决心。
顾宁逸眸光黯淡至极,心中因她要离婚产生的怒火全变成了惶恐不安。
他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她面前,缓缓蹲在她身边,抬眸看着她,卑微地讨好:“善善,你早饭吃了没有?我给你做好不好?”
甄善指尖一颤,淡淡道:“不用了,我不饿。”
“善善,你不是说过早餐不吃不好吗?最近是我不对,因为公司的事情,忽略了你,以后我还是天天给你做饭,善善,你别生我的气好吗?”
甄善转眸看向他,唇瓣微颤,“顾宁逸,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顾宁逸脸色惨白,面上却努力地笑着,“善善,是不是我又惹你生气了,我不好,我认错,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别这样,善善……”
顾宁逸伸手要握住她的手,却被甄善甩开了。
她双眸泛红,却没有流眼泪,一字一顿,决绝道:“顾宁逸,我们离婚吧。”
顾宁逸眼眶溢出泪水,心中最后一丝希望崩塌,他笑得很苦,却怎么也不肯提离婚二字。
“善善,我最近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好了,我们很久没有出去走走了,明天,我们明天就出去散散心好不好?你先前不是说想去看郁金香吗?我已经叫人安排了。”
“我不会去,”甄善冷漠地拒绝,没有一丝心软叫他再粉饰太平,“顾宁逸,放手吧,我们好聚好散,顾家的一切我不会碰一分,离婚协议你签了吧,我不想我们最后闹得上法院,成了仇人。”
离婚?仇人?
这两个词刺红了顾宁逸的眼睛,就是那些所谓的仇怨生生毁了他们的感情,毁了他们的未来。
他眼中满是疯狂,暴怒,想毁了所有横在他们面前东西。
但……
不能发脾气,善善已经生气了,他不能再惹她生气了。
他会很乖的,会听她的话的,除了离婚,她要什么他都给。
“善善,我把顾氏集团的股份都划到你名下,以后……”
“那样的话,你母亲会吃了我吧?”甄善嘲讽地看着他。
“不、不会的,善善,妈只是一时想不开,我已经找好房子了,我们搬出去住,或是你喜欢这里,我们就搬来这里,你可以继续做老师,我会劝妈的,不会再让她为难你一分,好不好?”
顾宁逸祈求地看着她,他不要尊严,什么都不要,只求留下她。
只是,一切都晚了。
曾经被他握在掌心的幸福,是他自己丢开的。
现在再来后悔,有什么用?
顾宁逸太自私,太自负。
他真就以为事事都能如他算计得那般美好?
呵!
“你走吧,离婚事宜我会让律师联系你的,”甄善完全不松口,她是铁了心要和他离婚的。
顾宁逸膝盖跪在地上,被她的决绝压垮了脊背,伏在她的膝头,声线满是痛苦哀求,“善善,我们不要离婚,求求你,我不能没有你的,别丢下我,求你,你不是说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吗?善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