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善也没跟他抢,转身去厨房生火烧水。
“善善,你要做饭吗?”
蓝煜把柴火整整齐齐地放到厨房一角。
“我不会做饭,”甄善将柴火点燃,淡淡地说道。
“啊?”
“这些年,不是我阿爹做饭,就是爹娘做的,怎么?觉得山野村姑不会做饭很不对?”
“没、没有,”蓝煜赶紧摆摆手,“我没这个意思,不会做饭很正常的,没什么不对的。”
“是吗?”甄善往灶里加柴火,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她转眸,“你会吗?爹娘他们昨晚太晚睡了,我没去叫他们。”
蓝煜惭愧地低头,“我、我不会。”
“哦,”甄善也不意外,或是也没期待他真会做饭。
蓝煜抿了抿唇,心中默默下了个决定。
做饭,他现在不会,但是可以学。
她不会的,他都去学,以后,他一定会照顾好她。
“我去村里早餐店买豆浆和包子吧。”
甄善拍了拍手,站起来,说道。
总不能让三位长辈吃她做的东西,要是吃出什么问题,她不是罪孽深重了。
“我去吧。”
甄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继续烧火。
天气渐凉,爹娘他们早起洗漱有点热水比较好。
吃完早餐,蓝煜跟着甄善到医馆帮忙晒药熬药打扫,凡是他会的,他都去做,表现良好得甄父都有些诧异,差点就怀疑眼前任劳任怨的蓝富贵被人掉包了。
实在是这人先前那副高傲狂妄的样子深入甄父的心里,一时半会让他改观,有点难。
蓝煜看着岳父怀疑的眼神,心塞了塞,就差举起三只手指,指天誓日,说他决心从良,做个好丈夫、好女婿了。
唉,他自己也不懂,为何以往能如此之作呢?
……
稍晚一些,来医馆的人渐渐增多。
蓝煜看着她温柔细心地为病人把脉针灸,开药嘱咐,十分的耐心好脾气。
那些生病的小孩子,被她抱在怀里哄一哄,摸摸头,就乖乖抽噎着鼻子,安静地让她看病。
桌案上的玻璃瓶是她自己做的枇杷糖,每次她都会递一颗给小孩儿,柔声鼓励他们。
他终于明白为何这里的人这么喜欢她了?
天使,有谁不喜欢?
蓝煜浅淡的眸子瞬间全是她的身影,再也移不开,挪不动。
就是,若她也能对自己有那么一分温柔,他一定会高兴得三天三夜都睡不着。
可惜,现实残酷得他蹲墙角哭泣。
每每想起先前棒槌的自己,蓝煜恨不得回去捶死自己。
拿什么来拯救他自己?
“喝点水吧。”
快到中午的时候,医馆没什么人了,蓝煜倒了杯水给她。
“谢谢。”
甄善接过水,清淡地颔首。
蓝煜:“……”
他好想问问她有没有后悔药可以买。
甄善喝着水,当没看到他的欲言又止。
抱歉,棒槌的情绪,娘娘向来不去关注。
“甄医生。”
正当两人气氛又陷入迷之尴尬的时候,外面走进来一个年轻男子,他穿着西装,斯文温润,俊秀翩翩。
“梁先生。”
甄善起身,笑着打招呼。
梁易将手上的蛋糕放在桌上,温和笑道:“前几日见甄医生行色匆匆,我和爷爷都很担心,所以过来看看。”
蓝煜原本见到一个年轻的男人进来对着甄善大献殷勤,浅淡的眸子一下满是警惕。
只是随即,梁易的话让他怔了怔,沉默了下来。
前几日,她为何行色匆匆?
他比谁都清楚。
“多谢老先生的挂念,没事了,”甄善笑了笑,说道。
“我爷爷说若是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出来,别总是一个人扛着,”梁易眸光淡淡扫了一眼旁边蓝煜,轻声说道。
蓝煜,曾经金融街风头无两的新秀,他自然也认识。
当然他更知道,这人是抛弃甄善多年、名义上的丈夫。
这种混账,配不上她。
“谢谢,不是什么大事,倒叫你和老先生烦心了。”
甄善去倒了杯水,给梁易,微微歉疚地说道。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这话就生疏了,除非你不把我当朋友。”
“怎么会?”
蓝煜看着两人相谈甚欢的样子,手指捏紧。
他就是瞎子,也看得出面前的男人对她抱着什么心思。
他原是有资格去阻止任何男人接近她,可现在……
“梁先生,你怎么过来的?”
蓝母原本想来叫甄善他们去吃饭的,看到梁易,脸上浮现惊喜的笑意。
“蓝婶,”梁易笑着朝她点点头。
“刚好你来了,一起过去吃饭吧?”
“这……”
“走吧,上次你不是还念着我娘的厨艺吗?现在反而不好意思了?”甄善黛眉微挑,揶揄道。
“咳,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梁易以拳抵鼻,不好意思地点头。
甄善和蓝母带着梁易离开医馆。
再次被冷落在一边的蓝富贵:“……”
秋风瑟瑟,浑身悲凉。
但,他能怪谁?
以前他有多自命不凡,如今摔得就有多惨。
蓝煜苦笑一声,他抬头,医馆里挂着的证书映入眼帘。
想起他多年前觉得她乱来,讽刺她什么都不懂,会误人性命。
却不想,她其实什么都懂。
他认为她是目不识丁的山野村姑,可偏偏,她能把中医执业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