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璟丞心下动容,神色却十分嫌弃地看了看他,“还用得着你说吗?”
“卧槽,”古原又跳脚了,“老子还真是一颗好心都喂狗了。”
宋璟丞不理会他,看向门口,喃喃道:“善善,怎么去了那么久还不回来?”
古原:“……”
腻歪死你算了。
“古原,你推我去看看。”
凭什么,老子不推,有本事你自己推去。
虽脸上写满了嫌弃,但古原白了某人一眼后,还是帮他把轮椅推过去。
……
这边,甄善刚从宋璟丞的主治医师那回来,只是走到电梯那,差点直翻白眼。
她脚步停都没停一下,直接当看不见,走了过去。
“甄善,”管浩轩见她无视自己,脸上原本的几分喜色也消失得干干净净,抬步,挡在了她的面前。
“你又想找事吗?”甄善凤眸冷淡,不耐地问道。
“你一定要总是跟我如此针尖对麦芒吗?”
甄善忍住脾气,这是医院,打人制造事件是不道德的。
“我说管浩轩,你跟纪念念还真不愧是一对的,都那么喜欢倒打一耙。”
“若不是你每次都说话带刺,我们会总是见面就吵吗?”
甄善也想说卧槽了,深呼吸,实在不想跟着脑残废话,绕过他,直接走。
管浩轩见她这次吵都不想跟他吵,脸色一白,再次追上她,难得服软,“我这次来,是想来看看你的伤,不是想跟你吵架的,我们好好说话好吗?”
“谢谢关心,我没事,你可以走了。”
管浩轩目光划过一抹受伤,“甄善,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
“管浩轩,我要是你,就跟前任离得远远的,大家各自安好,互不打扰。”
他喉咙发涩,“我们自小的情意就只换得一句各自安好、互不打扰吗?”
甄善好想拍死他,她忍着不耐,“就算以往再美好,在你一次次地找事、辱骂中也耗尽了所有的情谊了,管浩轩,你以为你是谁?人人爱的金钱吗?凭什么我要忍受你的欺辱?还是我贱骨头,你越骂,我还越喜欢你了?”
“我……我以为你一直在故意欺负纪念念。”
“你亲眼看到了?”
管浩轩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也无法反驳,许久,他低低地说道:“对不起。”
甄善微怔,看向他,倒没想到这总是一副不可一世、老子是霸总、直男癌晚期的家伙会跟她道歉。
只是,对不起三个字太苍白了,换不回两人之间的过去,更加换不回原身的性命,伤害了就是伤害了。
“你无需跟我道歉,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就这样吧。”
“善善,你告诉我,你当年为什么要离开?”
“很重要吗?”
管浩轩心口发疼,却坚定道:“于我,很重要!”
“那我说什么,你不会又是觉得我胡说八道吗?”
“我……先前是我不对,现在你说,我就信。”
甄善垂眸,随即,淡淡笑了笑,平静地将当年原身为他做的事情,那些年在国外受过的苦一点一滴告诉他。
这是他欠原身的,没道理他一辈子都心安理得地不知道。
“那三年,不是不想解释,不是不想联系你,只是甄颖不许,而那时的甄善,也觉得这么多年的感情,你定会信她,所以再苦再痛再累,她都支撑下来了,可当她怀着满心的欢喜和希望回到了这里,你给她的是什么?”
管浩轩身体晃了晃,脸色瞬间惨白无血,痛苦、悔恨交织。
甄善神色淡然,“她信错了你,而你也辜负了他。”
“为什么会这样?我到底做了什么?”管浩轩脊背被压垮,抓着头发,蹲在地上,低吼地质问自己。
甄善看着他,心中除了对原身有一丝感慨,其他什么都没有。
再后悔再痛苦又如何,原身都没了,其他的,还有什么意义?
一份真心摆在他面前,他生生摧毁,不信任,不珍惜,如今,什么结局,都是他该受的。
“善善,对不起,我真的错了,”管浩轩抓住她的手,抬着头望着她,痛悔至极,如同要被判死刑的囚犯祈求着最后的一丝希望。
“善善!”
温润清冽的声音传来,甄善转眸,见到从电梯出来的宋璟丞,轻轻一笑。
“我说过你不需要跟我道歉,你该道歉的人从那楼梯跌下去后,就已经不在了。”
甄善冷酷地挣开他的手,毫不犹豫地走到宋璟丞面前,“你怎么来了?”
宋璟丞从轮椅上站起来,自然而然地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亲昵地帮她整理垂落到前面的发丝,“我见你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有些担心,所以下来看看。”
“只是在医院,你担心什么?”
宋璟丞眉眼柔和,“那,换个说法,我想了你。”
古原:“……”
这么丧心病狂地秀恩爱真的好吗?
古原看着脸色越发惨白,整个人如同陷入灰色绝望世界的管浩轩,额……好吧,还是不同情。
甄善先前为他做了什么,这货又怎么“回报”的,古原也很清楚。
对于这种渣男,那就得往死里虐,让他后悔终生去吧。
没有谁一定要容忍谁的伤害,敢做,就要有勇气承担被反虐的下场。
甄善自然知道面前男人的小心思,无奈一笑,纵容地任他牵着。
“走吧,我们回去。”
“好。”
甄善看都没再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