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甄善知道他想什么,定然更加讽刺。
百般纵容?
就是在她破坏他的计划后,他没杀自己吗?
可这不是他自己想要的吗?
至于她开口,他就应?
那更是笑话。
除了钱,她拿过他什么东西?
而那些钱,也不过就是等价交换。
她甄善,究竟欠了他什么?
缺儿:“……”
上神转世啊,您就不能别再作死了吗?
感情的事情,您算什么算啊?
看看前世的宋璟丞,他给予娘娘一切,从未算过,从未求过回报,娘娘看在眼中,记在心中,所以她也把自己的所有都给他,不曾算过。
娘娘其实想要的,真的很简单。
为什么他就不懂呢?
若是给不了,那就大家就谁也别说谁。
又何必现在一副她欠了他整个世界的样子呢?
这只是让她越发心寒和厌恶。
唉,真要彻底完蛋了。
但缺儿这次真的完全不同情了。
欺负娘娘的,都是坏银!
甄善冷笑,“不是吗?”
谢宁闭了闭眼,“是,我没有。”
他心中最后一丝犹豫消失。
反正,她都说他无心了,那就别怪他了。
谢宁甩开她的手,冷漠地走了出去。
甄善垂眸,看着手上的淤青,眸中满是冷意。
他来做什么?
看她痛苦吗?
然后求他帮自己取消这门亲事吗?
呵!
即便此时要她嫁的是个乞丐,她都不会求那个鬼畜一句,也不需要。
……
隔天清晨,甄善才起身梳洗完,纱儿就进来禀报郎宇新来了。
“这么早?”
甄善放下手上的簪花,有些诧异。
“是,”纱儿也有些无语。
“让他进来吧。”
“是。”
甄善起身,雀儿给她取来披帛。
“善善。”
前殿,郎宇新见到心爱的姑娘,眸光明亮至极,又有些不好意思。
他们赐婚了,她以后就是他的妻子了。
甄善见他不过几日,就瘦了一圈,原本红润的脸色也有些苍白,便知道,这些日子,为了她的婚事,他肯定不少折腾自己。
她微叹,“用早膳了吗?”
“还、还没。”
“一起吃吧。”
“可以吗?”
甄善好笑,“怎么就不可以呢?”
郎宇新瞬间高兴了,只是他还有些不安,“善善,你不生气吗?”
“生气什么?”
“我……赐婚的事情,”郎宇新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我生气,你就能让父皇收回旨意吗?”
郎宇新黯然地垂头,皱了皱高挺的鼻子,“善善,我知道我很笨,配不上你,也知道你不想嫁给我,可我还是想娶你,我知道这很自私,但是、但是我会对你好的,你说什么我都听,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
甄善轻叹一声,“圣旨不是下了吗?我注定要嫁给你。”
“你心中是否是情愿的呢?”
“这问题很重要吗?”
“嗯,重要。”
“我若说不情愿呢?”
郎宇新神色更加黯淡,“对不起。”
甄善轻笑出声,“傻子,谁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力,你不用跟我道歉,再说,若我真不愿,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
郎宇新猛地抬头,傻傻地看着她,“善善……”
甄善伸手,拉着他坐到椅子上,“好了,先用早膳吧。”
郎宇新看着她拉着自己的柔夷,脸红了红,反手握住,见她没有甩开,笑得更傻了。
甄善好笑,“谁说你傻了?明明精得不行。”
还知道闹绝食让自己父亲妥协,明明他做了坏事,又马上巴巴地跑过来道歉,让人想生气都气不起来。
郎宇新眨眨眼,无辜道:“爹说,想要追到自己心爱的女孩,就要不择手段呀。”
甄善:“……”
敢情还是郎将军自己挖了坑,把自己埋了。
得了,不用同情了。
“用膳吧。”
“好。”
郎宇新拿起筷子,先夹了一个水晶小笼包给她,随后,他给她夹的,全是她喜欢的食物。
甄善眉眼微柔,这傻子,记忆力不如别人,但关于她的事情,他却每一件都记在心中,足见他的用心。
嫁给这个傻子,或许也不错。
世上原本就没有那么多两情相悦,与其追求什么真爱,倒不如嫁给喜欢自己的人,至少对方是真心对她的。
……
“主人,郎宇新进入纯晞宫到了中午才出来,纯晞公主看着……心情很不错!”
嘭!
谢宁将面前的桌案直接给掀翻,手上的毛笔折断,扎入肉中,鲜血淋漓。
他浅淡眸子染上血丝,神色冷到极点。
明明已经决定冷心绝情,可谢宁不知道为何,听到她与郎宇新相处愉快,她是真心想嫁给那个傻子,心脏就如同被撕裂一般,又痛又怒。
“呵呵,”谢宁大笑出声,尖利又疯狂。
甄善,凭什么只留我一个人挣扎痛苦?
既然我在地狱,你也别想一个人留在人间!
好徒儿,你注定得陪为师一起沉沦的,你休想逃走,休想!
张公公看着自己的主人如此,心中有悲凉和叹息。
他是看着主人长大的,说句大不敬的,对他如同对自己的孩子。
跟林严他们不同,他只希望主人能幸福,希望主人坎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