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宫廷诡谲,无数算计,他就如一束光明,让她不至于深陷在黑暗血腥中。
谁不喜欢光明温暖呢?
只是,假若知今日,当初,她就该狠心点,不让他靠近自己。
“善善,我最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郎宇新突然有些不安地问道。
“怎么这么说?”
郎宇新坐得笔直,如同犯错的孩子,“若是我犯错了,善善,你千万别生气、别不理我,罚我骂我都行的。”
甄善好笑,“新新,你得先告诉我怎么了?而且,你看我哪里像是生气了?”
郎宇新垮了垮肩膀,委屈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啊,可是自从我们成亲后,纱儿和雀儿每次见到我就避开,纱儿向来咳,古板一点,可雀儿以前都是笑嘻嘻的,怎么现在,见到我,好似遇到洪水猛兽,善善,我可是做错了什么?”
甄善指尖颤了颤,纱儿和雀儿避开他的原因,没人比她更清楚了。
那两个丫头一直觉得对不起她,若非她及时劝住,或许那日她们都不会再活下去了。
可她们有什么错?
若不是她,她们也不会被毁了,留下一生的痛苦。
她不会、也没资格怪他们三人。
能做的,只是让他们三人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余生都好好的。
不过,他们的仇,甄善绝不会善罢甘休。
谢宁!
她必定要他千百倍奉还。
“善善,我知道错了,我……”
郎宇新见妻子不说话,这下真的慌了的,真的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但他马上道歉,就怕她生气不理他。
甄善无奈一笑,“傻子,你没做错什么。”
“可、可是……”
“新新,你有听说过京城里,一般高门小姐嫁人,身边的丫鬟带到夫家,是为了什么?”
郎宇新一愣,“不是伺候女主子吗?”
“还有呢?”
“还有吗?娘身边的丫鬟嬷嬷除了伺候我娘起居外,没做什么了呀。”
“那是爹对娘情意深厚,此生唯她一人,但这世间有多少男子能做到如此?京城高门小姐的陪嫁丫鬟,伺候的可不仅仅是女主人,还有男主人。”
“啊?”郎宇新一头雾水。
甄善无奈一笑,继续解释道:“也就是说,陪嫁丫鬟在女主人不方便时,可以代替伺候男主人,成为其通房。”
郎宇新一时涨红了脸,他再傻也知道通房是什么。
随即,他又猛摇头,“善善,我不要什么通房,这辈子,我只要你一人。”
甄善眸光微晃,握着他的手,“你别急,我相信你,只是,你现在知道了吧,纱儿和雀儿为什么躲着你了?”
郎宇新点点头,又摇摇头。
“嗯?”
“善善,以后我也和她们保持距离,但是大家怎么说也算是一起长大的,她们竟然不相信我,把我当成那种花心男子。”
郎宇新有些泄气,他看起来那么不靠谱吗?
会不会善善也是这么觉得呢?
“是那两个丫头有些草木皆兵了,回头我说说她们。”
郎宇新见她并没有怪自己,还安慰他,眉眼一弯,高兴地说道:“没事,她们这样,证明是在乎你,忠心你,我不怪她们的。”
甄善轻轻一笑。
郎宇新傻傻看着她,脸红了红,伸手,将她抱住,“善善,我会对你好的,一辈子只对你一个人。”
甄善强忍着情蛊发作的难受,回抱他,轻声道:“我信你。”
“参见公主殿下、驸马爷。”
一个侍卫上前,拱手行礼。
郎宇新放开甄善,“怎么了?”
“驸马爷,郎将军让您回将军府一趟,道是有事情与您相商。”
“爹有什么事情啊?”
“这,属下不知。”
郎宇新皱了皱眉。
“新新,要不我陪你回去吧?”
“那不行,你伤还没好呢,不能奔波,”郎宇新立即摇头,“我先扶你回去休息,再去见我爹。”
“让宫人扶我回去便可。”
郎宇新已经握住她的手,“反正我一向不管事情,爹找我也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甄善拗不过他,只好点点头。
……
在郎宇新离开后,甄善神色再掩不住的疲惫,她靠在床边,捂住噬疼的心脏,紧闭双眸,
只是忽然手被握住,一股温暖的内力缓缓流到心脏处,疼痛渐渐消失。
甄善睁开眼眸,见谢宁剑眉紧蹙地看着她,脸色有些不好。
她神色苍白,凤眸却没有半丝波动。
“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许亲近其他男子的吗?你为何不听?”
谢宁原本感应到他体内另一只情蛊的躁动,知道她定是接近了郎宇新,心中戾气暴涨。
可在见到她痛苦难受的样子,似即将破碎的瓷娃娃,心疼一时超过了怒火,本是质问斥责的话语也缓了几分语气。
甄善淡淡道:“他不是其他男子,是我的丈夫。”
谢宁脸色一寒,“他不是!”
“他与我的婚约写上了皇家玉蝶,三媒六聘,拜过堂,喝过合卺酒,如何不是我的丈夫?”
谢宁神色更冷,宣誓道:“可跟你入洞房的是我,你是我的。”
甄善眸光微寒,随即笑了笑,嘲讽至极,“谢宁,我会嫁给郎宇新,不是你促成的吗?你现在不甘心些什么?不觉得可笑吗?”
谢宁脸上血色褪去,眸中满是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