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想起这个世界的相关资料,但是起码也算是给了我一点希望。
对于面前的这个家伙,我决定放弃主动试探,毕竟代价我可无法承受。
“你不喜欢的话,那我还是变回去吧,”那名女性的脸庞极速发生着变化,骨骼结构像是直接消融了一样,她的软体结构溶解成了一团难以名状的肉团结构,“弄得我们两个都不开心可就不太好了。”
金色的阳光就像是一摊融化的金属液体一样,带着滚烫的温度从天空的边缘滚落,炽热的红色光芒将那片海水映照成了一种令人窒息的血红色,随后,这片海域就此定格为了血红。
没有太阳,也没有黑夜,只剩下灰色的一片天空,以及对人类来说很恶心的大地。
以及那艘被血肉所诅咒的船只,骸骨和腐肉堆砌的船体下部不断的活动着、抽搐着,渗出一些脓黄色的汁液,散发着令人鼻粘膜刺痛的强烈恶臭。
夏尔里克身上挂着那件湿漉漉的风衣,在一根不知什么生物的暗红色骨头上站立着,对眼前的光景感到有些晕眩。
“这风景和你心意了吗?”那名女性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团没有具体形态和色泽的虚影,处于存在和移除的边缘,“如果是的话,你可真是不懂艺术……”
“你居然和一个身为人类的家伙谈什么是艺术,”夏尔里克自觉接过话头,轻轻敲了一下那块拦在他面前的紫色角质,那种类似于骨头的触感让他感觉不太舒服,“某种程度上说,现在的场景也是一种艺术的形态。”
“唔,身为人类……”那团虚影中传来一阵意义不明的细碎声响,“认真了啊你……”
“嗯,很认真,”夏尔里克对于这个奇怪生命体的担心程度下降了很多,这种出于潜意识的感觉让他升起来一定的好奇心,“我起码要认真的活过这一辈子。”
“我来找你不是为了听到你说这句话的,无知者,”那团虚影突然间扑向了夏尔里克,将他包裹在一个半透明的紫色空间中,里面的那种压迫感让夏尔里克感觉到了呼吸不顺,“你没有胜算的,相对于知晓者,你太过于孱弱了,人类也一样,没有任何的胜算。”
“我的目的并不在于胜利,”夏尔里克盯着那片空间中的一个紫色凝聚点,那种源于灵魂的熟悉感让他的神情变得温柔了一些,“起码我还有平局可以选择。”
“你只要现在放弃你所谓的‘无知即是万知’,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只要你去放弃这小小的种族,这些扰乱父神梦境的波澜就会马上被平息下来,”那个声音开始变得焦急起来,或许还混合着其他夏尔里克无法感受到的情绪,但作为人类的他无法完全理解,“你也会回归父神的怀抱……”
“我现在已经无法理解你所说的了,”夏尔里克笑了,他伸出自己的手,抓住了那颗紫色的晶体,正八棱形的黑色晶石吸收着任何外来的光线,尖利的边刃划破了夏尔里克的手指尖,“我是个人类,尽管我之前是个我无法理解的神只,但现在,我完全忘记了。”
“那么我也没办法了,”紫色的雾气缓缓消散在虚空中,那片凝重的空间也逐渐瓦解成小小的虚尘,“我现在也无法理解你。”
“对,”夏尔里克将手轻轻环箍在那枚晶体外围,“我们互不知晓。”
“你这是装傻,迟早会被发现的。”紫色虚影消失了,那片梦境虚空也开始慢慢消融,虚幻的色彩开始崩碎成为闪跃的片段时空。
在这片大崩解蔓延到夏尔里克近前的时候,他合上了双掌。
静谧的黑色重新将夏尔里克的双眼蒙了起来,那种安静像是母胎中的婴儿一样,温暖而舒适。
“醒来了!”阿塔莱斯操控着夏尔里克的机甲已经隐身大半个小时了,托某个坚持不懈寻找偶像的机械工人的福,阿塔莱斯足足躲了有十几次,“模因被你客服了?!”
“算不上,”夏尔里克摇了摇头,这种昏昏沉沉的感觉每次都会在他被内心所左右之后侵袭他的大脑,“我应该是又找到一点线索,尽管我还是不太明白具体的事情,但是起码我有了很大的推断可能。”
“先不管了,”阿塔莱斯给夏尔里克标注了一个位置,那里有个很明显的红外形体,是一名工人,“有个你的死忠粉堵门堵了好久。”
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夏尔里克决定直接去高塔区,那里似乎有他想要得到的线索。
一个直接和古神相连的人类。
一个不再是人类的先知。
徐威。
“偶像!我找了你太久啦!”
夏尔里克没有回头看任何一眼,那名可怜的小伙子直接被忽略了。
“……”小伙子看着那个逐渐在空气中消失的身影,决定要好好的在晚上的课程内抢一个好位置。
灰色的砖墙与外部所有设施的科技感瞬间脱节,古老而陈旧的砖块和墙壁上的划痕让这座高塔仿佛依旧屹立在中古时代,向着这个世界的变化不屑的回望着。
那种用血脉和尊严堆砌起来的冷漠足够让任何前往这里的人低下头颅。
预言所存在的划痕,就是蝉翼之上所存留的事实。
这句话似乎是人类在这里活动留下的唯一痕迹,蓝色的光芒所刻下的字句如同一道指路标志线,其下的那一座塔楼,就是历代预言师沉睡的陵墓。
其中也包括那已经失去魂魄的徐威,和那棵被他的血液所滋润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