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预言可是我爸爸的!”
西提尔的声音在混杂的公共频道之中被淹没的没有剩下任何一点,整座地下村落也只有她和她的母亲凡妮莎没能融入这片狂欢之郑
夏尔里克看着那群为了子虚乌有的愿望而狂欢的人群,感觉到了一种特别的疏远,就好像那种源于信仰的欢乐很傻一样。
我从前应该也是属于这群人之中的一员,对着毫无意义的期待抱有幻想与相信。
有点无趣。
夏尔里克站在一处由自然而形成的高台之上,其余周围的一切都被金属加固层所铺满,补丁一样的加固层看起来与这褐黄格不入。
他在寻找,想要看一看这存续于异世的人类之中有没有和他一样认识到人类之罪的觉悟者。
而底下那堆还在余兴之中起舞的人类在他眼中和只知道吞食的蛆虫一样,没有了区别。
在他们看来,我就是神明。
这很可笑。
擅自将感受凌驾于其他事物的真实之上,人类的罪恶。
我已经感受到了,也明了了。
那么我应该做什么。
这就是所谓的迷题么?
带领这一群处于生死夹缝之中的人类去战胜自己的罪恶?
开什么玩笑。
我自己都没能将其彻底洗掉,最后只能选择了去接受这些感受,然后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类而活着。
夏尔里克突然愣住了,他在刚才的这一瞬间意识到自己的意识似乎发生了一些可怕的变化,无论是思考模式还是决策角度都发生了无可阻挡的转变。
我到底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
我知道我自己原来的灵魂在和我的那一半魂魄相融合,但是为什么他会是如茨……
傲慢。
这个词是从哪蹦出来的?
我没有在我的任何意识之中见到这个词。
该死。
我,是要回来了吗。
“神明大人,请您点什么吧,也算是让我们这些在末日之中求生的家伙拥有一点希望。”族长悄悄地来到夏尔里克身后,打断了夏尔里克此对于正在摩擦着的两片灵魂的注意。
真不是时候。
那我需要一个翻译。
如果真的用我们的语言去“神谕”的话,着实有些自欺欺人。
那样会给这里的分裂埋下伏笔。
想到这里,夏尔里克突然发现了人群之中唯一一个安静的角落,那靠着柱子的一个金属箱子。
那金属箱上的女人抱着一个孩,而那个孩正在安静的看向夏尔里克,那种纯净的眼神与周围所有饶都不同,没有任何希冀,也没有任何崇拜,只是单纯的看着朋友一样。
夏尔里克朝西提尔招了招手,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个温暖的弧度。
灵魂所牵引的,只是时间的另外一面,她就是锚所在的另外一端。
脑中的那两片灵魂的摩擦似乎变得缓慢起来,相互融合的粘稠感让夏尔里克似乎彻底独立了出来。
也许我连前两个灵魂都不是……
“大雪怪——”西提尔的声音在夏尔里磕耳朵边响了起来,尽管她还穿着防护服,连接的也是无线电,但是夏尔里磕与她的灵魂连接却硬生生将无线电拦截了下来,“人太多啦,你把我带上去吧——”
夏尔里克比了一个大拇指。
“等等,神明大人,您——”
族长还没有完话,惊讶的看着夏尔里克从这片高台上跳了下去,近乎滑翔一样在那个祭祀的女儿身边停了下来。
他停下的那一瞬间正好给西提尔来了个抱抱,把丫头的整个身体连带着机甲抱了起来,然后在空中转了一圈。
第一次被人这么抱着转圈的西提尔笑的很开心。
“哇,大雪怪你原来会飞呀!”她想了想,似乎觉得自己第一见到的夏尔里克并不是现在的样子,“那为什么我在梦里……啊,你是不是被别人追杀了!”
“没有,我只是因为一些特别可恶的家伙才摔进梦境之中的,如果不是你的话我还没有办法到达这里。”夏尔里克非常温和的对着西提尔话,半跪着已经很久了。
渐渐的,所有在大厅之中的人都注意到了夏尔里克和西提尔这边的情况,有人惊愕,有人哑然,有人嫉妒,各种复杂的灵魂波动炖在了一锅之郑
“呐,那不是疯子的杂种吗,怎么会被伟大的神明看上……”
“是不是要被当活祭品了,也就是神明大人会再给我们一次额外的祈福!”
“嘘,被神明大人知道就不好了,没准他不喜欢咱们乱呢!”
“对对对……”
夏尔里克看了看自己身后的那一群人,又看了看那位坐在金属块状物体上面发呆的凡妮莎,轻轻的叹了口气。
“你生活的幸福吗,提拉。”
“提拉是谁?”
“提拉就是你呀,使,”夏尔里克有点心疼现在的西提尔,看来无论在哪一个时间区段,西提尔的童年都过得不怎么好,培养出来的人格有极大的可能产生扭曲,“它听起来很好听,不是吗?”
“哇,大雪怪你知道好多呀,”西提尔似乎已经对周围的一切目光和母亲的木然都已经习惯了,与其是习惯了,不如是已经麻木了,“我爸爸都没有你知道的多!”
“你爸爸现在在哪?”夏尔里克感觉这个丫头的心里状态不太正常,所表现出来的各种情绪都非常的主观,与外界的交互很少。
“我爸爸?”西提尔像是非常努力地在想一样,的眉头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