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和以往没有什么区别,在中午的太阳下反射着刺眼的光线,有些平静的中午带着一种油画的质感呈现在徐威面前,让他又开始有点走神。
我记得老大和老幺曾经喜欢上同一个女人来着。
她喜欢画画,我记得很清楚。
这两个家伙跑去人家大学去蹭课,还傻乎乎的拿着画笔,学着人家一笔一划地画着。
老大赋好,他也认真,真的就那么下定决心考了一个大学。
老幺毛躁,干啥事都毛躁,追姑娘就没见过他那么追的。
哪有一见面就和人家表白的。
老大追到了那个姑娘,用了三年,也在大学里呆了三年。
等到她毕业了,他还在里面呆着。
当时我还在做生意,没空管这俩家伙。
你老大到底是怎么想的,在大学里面发现了一个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姑娘,一个默默关注着他的姑娘。
她不漂亮,也没有动饶身姿,只是恰巧碰到了老大心中那最为柔软的部分。
追了三年的姑娘,放手就放手了。
我那不在,据老大和老幺打了一架。
甚至惊动了警察。
我原本以为是老幺掏枪了,可结果才知道是他被老大打了。
老大那么稳重的家伙居然也会动怒,真不知道老幺了什么。
枪伤离大动脉只有两厘米,擦着骨头嵌在了肉里。
他在医院住了半年。
我那时才知道,那个姑娘有自闭症。
那个姑娘就那么莫名其妙的陪着夏尔里克待了半年。
他俩的话也只有他俩才懂。
老大后来去哪了,我也不记得了,只记得他在离开的那一晚几乎把自己的胃吐了出来。
这家伙在一晚上的宿醉之后居然比我起的还要早。
然后,谁知道他去哪了。
唉,都是些往事……
看看几点了。
十一点五十。
快到了。
他把计时器扔到脑后,想起来昨看到的那个可怜的老幺,决定狠狠地给他一个拥抱,把这子骨头给他捏折了。
我记得他走的时候穿着老爷子给他整的那套机甲,估计着那玩意也报废了。
快点出来吧。
我等的太无聊了……
诶,来了。
在海洋的另外一边,一个灰色的壳状物体在海岸这边极速驶来,那种繁琐的机械外壳上标记着混沌分裂者的特有符号,就算是在白也特别显眼。
这子死里逃生,应该看到我能心宽一点。
苦命的老幺。
当然我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潜航艇的速度很快,掀起的紊流在中午平静的海面上很清晰的划出一道痕迹,在它即将靠岸的时候,一阵由速度而带动的风将徐威吹的有些难受。
难得的穿了一身好看的衣服,现在又被……
海水被那阵狂风吹散成了一阵粉末状的雾气,将他那身牛仔服打湿了。
有些发潮的黏腻感让徐威稍微皱了皱眉头。
那个深绿色和灰色交接的大家伙在海岸上停了下来,高塔的阴影将它遮盖了一部分。
舱门从那个罐头一样的船体侧面打开了,缓缓平移开的舱门似乎是为了平衡其中的气压。
徐威决定在第一个人从其中出来的时候就给他一个拥抱,因为他觉得第一个出来的必然是那个傻乎乎的兄弟。
他张开了双臂,做出一个拥抱的动作。
“欢迎回来!我的兄弟!”
迎接他的是一记重力臂的扫动,“不管你是谁,先帮我一把,心一点把他抬下去。”
徐威看着那块灰扑颇茧,有点尴尬,不过还是伸了一把手。
我去,真沉,要不是这身体改造过,还真禁不住这一下。
那个隐藏在橙黄色工程服之中的人看不清楚,不过听刚才那个声音应该是个女孩。
还有,别告诉我夏尔里克就是我现在抬着的玩意……
虽然早就知道他的生理结构会发生很大的变化,但也没想到能变这么大。
这都快成蝴蝶了。
“医疗系统现在在哪,我需要探查一下夏尔里克现在的生命活动,”西提尔行进的步伐很着急,这让没有机甲的徐威有点吃力,毕竟现在夏尔里克这个巨大的茧越变越沉,“你是先知吗?”
“额……也许曾经是,我现在占据的这个身体应该是先知的,但我不是先知,”徐威越听这个声音越觉得耳熟,总觉得这个声音和老幺很般配,“我是夏尔里克在灾难前的朋友,灵魂刚刚为了他而回来。”
“好,现在混沌分裂者的负责人是谁,帮我联系一下。”西提尔的声音很冷静,但是稍微有些着急的语速明显告诉徐威这姑娘已经着急的要命了。
“那啥,现在他们还没有重生呢,还在灵魂树上长着,”他轻轻的把夏尔里磕茧那一角放了下来,“先把他放在这吧,里面全都是机械残渣,什么都没有剩下,不平整。”
西提尔缓缓的将夏尔里克放到了一个最为平整的地方,然后才抬起头和徐威话。
“米戈族干了什么,”西提尔有点焦躁,她咬着嘴唇,机械臂不自然的充起了液压,“我们现在还剩多少人。”
“额,姑娘你先别着急,是这么个情况……”
我擦,这不是老幺和老大争着打架也要追的姑娘吗,怎么她也……
“是不是夏尔里克这臭子啥都没跟你,我就知道,这子就这德行,”他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那棵巨大的树木,“那是他在灾难之前就留下的灵魂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