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我是在哪……”
夏尔里克感觉自己在一簇特别拥挤的毛绒之中醒了过来,那种能卸掉他所有力量的柔软触感让他感觉到极其不爽。
突然间,他身边的这一团毛绒开始了蠕动,像是某种动物的胃肠部分,正试图将它其中的异物吐出。
唔——
仰面朝摔倒在地面上的夏尔里克看清了外界的环境,黑色的弧形棚顶下吊着数十个猩红色的灯光,正在散发着不详的气息。
这些光芒积聚在他身上,将他那身甲壳染成了复杂的红色。
“伟大的使者,欢迎你,”一个头戴面具的奇怪人类夏尔里克将搀扶了起来,他身着的衣服很暗,其上雕刻着无数细碎而复杂的纹路,看起来像是某种文字,“我们的伟大导师为我们带来了什么消息……”
没看到那两个家伙,而且看起来这家伙的身体不怎么抗揍……
我想……
还是算了,看情况应该是他们让暴走的我停下来的。
“他们呢。”夏尔里磕喉咙有点干涩,出来的话语带着质问般的语气。
“您的随从都在那边等您,”那名祭祀向着一个方向伸出了手指,“您现在只需要告诉吾等,神明的启示……”
显然他们不会放我离开的,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徐威与玛蒂尔达不在一起,贸然发起暴乱有可能会给她带来生命威胁。
“伟大的灵魂,伟大的导师,我们至高的引领者,他向你们发出了疑问。”夏尔里克开始理所应当地胡诌起来,“祂在询问你们,为何没有联通与至高智慧的通路……”
“伟大的神使啊,我们不是有意而为之的,请向吾等至高的导师明啊……”他的身后接连出现了七名同样装束的祭祀,他们的手里全部都拿着像大脑一样的奇特法杖,“吾等由于战乱和机械恶魔的迫害才沦落到这般地步,吾等忏悔……”
“好了,各位,我要传达的东西也差不多了,请问我的随从们呢?”夏尔里克观察到那几个人手中的特殊魔杖,感觉到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束缚感,就像是刚才的那一团毛绒物质一样,令人感到恶心。
“……”
一阵极其尴尬而阴森的沉默在这片祭祀群中传播着,他们脸上的那种面具更是将这种气氛和衬托到了近乎恐怖的程度。
感觉……就像是再一次回到了梦境的虚空之中啊。
那种被盯着的感觉。
夏尔里克一抬头,一只白色的触手在空之中划过,那留下的痕迹带着时间的破碎。
“你们……”夏尔里克一伸手,发现自己的双臂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两对触手,略带粘液的尖端又细又长。
“恭迎神的使者……”
“以神的名字降临在我们身边……”
“带来了神的箴言和我们的命数。”
“我们知晓了,谢谢,神已经抛弃了我们。”
“可悲可叹!”
“带来灾难的疯狂信使,他被死去的知识赋予了疯嚣的梦。”
“喂喂喂,你们再什么呢?”夏尔里克惊讶的发现自己脚下出现了一道和这个黑色蓬屋相互断开的链接缝,逐渐的像一张被折开的纸片一样向着虚空之中倒下。
“再见了……”
“永别了,来自梦境的神使……”
“神抛弃了我们……”
“我们知道这是咎由自取。”
“你将会在此化作绿色的魔眼,看清这片世界的一牵”
“包括我们的命运。”
“也包括您的。”
滴答。
夏尔里克又一次感觉到了那种柔软的束缚感,让他使不出力量的虚弱化紧紧的将他捆缚。
他睁开几乎没有力量的眼皮,看到了一张睡着的面容。
这张脸是谁的啊……
好熟悉。
到底是谁的呢……
我不记得我曾经见过这么一个人。
还是位女性。
所以为什么我会躺在离女性如此近的地方?!
棺材也不会这么摆吧!
夏尔里磕一下挣扎,让那位已经睡着的女性醒了过来,她微微睁开的眼眸扫着夏尔里克,透过那扇她面前的视镜,那双眼睛还分明挂着困倦,有些没睡醒的样子。
“你醒啦……”玛蒂尔达的声音传入夏尔里克有些听不清处的耳朵,一种类似于感冒的症状让夏尔里磕听力下降了很多,“能自己站起来么?”
夏尔里克试着活动了一下手,但是似乎他根本没有这个器官一样,脚部的结果也完全相同。
直到现在,他的眼睛才完全苏醒过来,满的星光和土地的味道让他有了一部分大脑的冲动。
某些部分才勉强被激活过来,耳朵的感觉也才刚刚恢复,风声和极速移动的声音逐渐清晰起来。
“我们……”夏尔里克刚刚了两句话,就感觉自己的喉咙炸裂一样的酸痛起来,仿佛他第一次吸入氧气一样,整个肺部紧接着喉咙开始撕裂一般疼痛起来。
“嗯,乖乖歇着,”玛蒂尔达将一管水凑到了夏尔里克嘴前,轻轻拧开瓶盖,“你现在还不能过度活动。”
“咕……”虽然玛蒂尔达倒水的姿势非常的不娴熟,以至于都将水倒在夏尔里克鼻子里了,但是此时的夏尔里克依旧是感觉不可思议的。
因为他正在躺在除了西提尔之外的另外一名女性腿上。
特别是这名女性在不久前还拿枪指着他。
看到夏尔里克此时的面容发生了改变,玛蒂尔达将那瓶水剩下的一部分直接灌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