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因为被重物砸了才到这的……都怪我没听指挥……”他活动着自己的上半身,虬结的肌肉并没有什么损伤,那几处看起来明显的伤其实只是皮外伤而已。
他又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上面有一圈缝合线,尽管伤口已经长好了,但是线还没拆。
医生说再过两天就能拆了,看起来这里的伤口长好了,其实只是皮肉长好了,里面的缺口还得长一段时间。
“不好意思哈,我来晚了,”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男性医生走了进来,随身携带着一个布质的包,其中叮叮当当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你先别乱动,让我看一看你脑袋上的伤口愈合情况。”
“哦哦。”高大的搬运工躺了下来,整个床铺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
医生拿着一个奇形怪状的检测仪器,朝这个搬运工脑门上贴了一下,一边贴还一边嘟囔着,“徐威老大也真是的,搞来这堆东西连个说明书都没有,要不是我拿来看了看水杯,我都不知道这是个透视仪。”
“滴滴,伤口组织正在愈合,脑组织损伤不明。”
“呵,这东西还有诊断功能的?”医生一脸惊奇的捧着这个小玩意观察着,然后把旁边一直等着结果的患者吓得不轻,“要不你再躺会儿,我拿你肚子试一试。”
“不……不用了……”大个子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
“嗯,脑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前额叶还能处理比较复杂的情绪反应,两天之后拆了线你就完好如初了。”
医生恢复了正常的神色,把那个小仪器熟练的关了机然后揣兜里,朝大个子一摆手,“你的衣服在那个柜子里,穿好之后好好休息,窗外风景还不错,看一看也行。”
等到医生走了,大个子走到了那个一直在墙角躺着的复古柜子,把其上的锁扣打开,看到里面躺着一件宽松的白色衣服。
又是制式套装,总比没有强。
在他穿着这一身粗糙而有弹性的衣服的时候,他的脑中芯片一直在强调着两个字――熟悉。
那种非常合身的感觉让他完全没有对这身衣服的来源产生怀疑。
医生说窗外风景很好来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看一眼也是不看,没准我能看到那群家伙在忙活呢。
他的块头很大,看向窗户外面的风景之时需要将脑袋低下来很多,而且这个窗子是完全没办法打开的,也是为了防止别人跳出去。
咦,难道说基地在我睡觉的时候又漂移了?原处居然能够看到山诶!这东西可比海好看多了,你看那玩意,长得多有趣,真像……真像我哥的脑袋,嘿!
于是一个大个子挤在对于他来说很狭窄的窗户前面,欣赏着那被虚拟出来的山景。
“很好,这一个可以作为素体储存,多复制几个出来,我们再进行下一个的筛选。”
戛然而止似乎是葛朗特做实验的习惯,当然……在他看来是个好习惯,就像是休止符对于音乐的画龙点睛一样。
于是,那个还沉浸在景色之中的大个子被一记麻醉放倒了,在失去意识前他什么都没有怀疑,甚至于在感觉到头重脚轻的时候还怀疑是自己的脑袋伤势复发了。
“素体已回收,完成有机体记录程序,是否进行循环?”
“这个灵魂体的活性怎么样?”
“活性总体维持在中等程度,在约束阀的抑制下,他的脑活跃不会超过百分之五十。”
“把这个上限调到百分之六十,以他作为相似速本,再构建一个比较简单的家伙。”
“我认为您可以先歇一会儿,对于一个有机思考者来说,您的工作总――”
“不需要,否决,维持好你的连接。”
“是。”
混沌分裂者基地,居住区。
西提尔带着满眼的疲惫和两个有些水肿的眼袋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我果然在里面玩的太久了……
如夏尔里克所说的一样,只要找到梦境的规律,在其中穿梭和创作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如果说唯一的问题,那么就是西提尔本人的精神问题。
她的灵魂虽然是质量非常巨大的集合体,不怎么担心劳累的问题,但是身体依旧是个普通的二十岁女性,仅仅经过了一点抗辐射进化而已,距离抗疲劳还差得很远。
于是,一个几乎在梦境玩耍了三天的家伙发现自己睡不着了,灵魂的亢奋和身体的疲倦相互冲击着,将这一切的后果都完全赠送给那个贪图欢乐的人本身。
就像是一个每天晚上码字码到深夜的写手一样,她为了自己脑袋中的想法彻底得罪了ròu_tǐ。
最后,成功的失眠了。
“你……你状态不怎么好啊……”丹尼尔见到了西提尔,发现后者现在就像是丧尸一样,近乎漫无目的地游荡着,“夏尔里克昨天回来了?”
“嗯……啊?!你怎么知道的?”西提尔瞪着那双无神的眼睛,其中的血丝拿来炒鸡蛋都够充当番茄了。
丹尼尔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然后对西提尔放出一个极其暧昧的眼神,“老夏也太不节制了,这是折腾了一晚上?”
“不是――”西提尔想了一下其他的答案,显然解释起来的难度也很高,“好吧,是,别乱说啊我跟你讲。”
“其实我也不用乱讲,你脖子上那片……挺明显的,我觉得你需要换一件更高领子的衣服出来。”
“算了,就这样吧,”西提尔决定放弃和任何人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