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像是游戏建模失效的脸庞悬浮在虚空中,矢量蒙皮完全发生坐标轴错误一样,细微到极点的肌肉组织和血管在皮肤外翻转着,穿过了一层又一层的实体区域,最终延伸到了夏尔里磕面前。
灰色的瞳孔带着完全没有意义存在的眼轴肌肉部分扭向夏尔里克,和他这个比例尺完全不在同一数字规则下的渺生物相互对上了视线。
“你喜欢这样。”
卧槽,这东西还话了。
“你不喜欢那样。”
呃?
夏尔里克下意识地想要去推测这张大脸所的事物到底是什么,然后惊讶地发现自己思维库里面的记忆抽屉打开了一道缝隙。
那片缝隙是整个柜子的最下层,沉重而又古老的设施带着那种特殊的尘土味,将一系列的画面喷洒了出来。
糟糕,把这些记忆锁在里面的时候用力过猛了么!
还有,这张脸到底是什么来头,与我血脉相关的外来神只?
“你打开就知道了。”
那张分不清楚男女的巨大面孔突然间像一个气球一样膨胀开来,将上面本来就和蒙皮一样的五官和血肉挤成蓬松而透明的部分,扩散而开的球体头颅逐渐变得没有任何一点人类的形状,而更像是某种比水母还要低级的单细胞生物。
绿色的海水……
洪水倒灌。
源自于神的灾难。
脆弱的人类,我们的罪恶。
跪下。
祈求。
无能。
无数带着尖酸刻薄的刺痛一同涌向他脑海和灵魂的记忆冲破了某种关卡,撕扯着他最后的血管和瓣膜,搅动着他的血液,试图让这些液体在他体内沸腾。
我看到了。
夏尔里克发现自己面前逐渐出现像是缺帧的幻灯片一样不停切换的场面,绿色和深蓝色的虚空逐渐在闪烁的间隔中融为一体,化作一个散发着无名光芒的球体。
那个球体根本不是正常的物理规则所能描述的物体,它,不,应该祂所散发出的光,已经是人类无法辨识和理解的语言。
夏尔里克看到自己跪在羕的面前,出了那一句被无数先人传刷在他的生命中出现无数次的句子:“我将成为您、知晓您。”
嘶……
光影逐渐消失,夏尔里磕灵魂也逐渐恢复了可视,自己在不经意间释放出来的触手形态勉强堵住了记忆橱柜的缺口。
头痛。
得亏是片段记忆,要是完整记忆我得迷失在梦境里了。
“逃避不是你的解决办法,想办法服自己相信一个近乎催眠的目标,这对你来才是真的自杀。”
“闭嘴!”
“你服自己,一切的事物都是为了西提尔,为了你们后代和其他饶未来,这是谎言,你我都知道,这不过会让你和自己的使命越来越远。”
“果然是你啊,我那位已经知晓的老爹。”
“是,也不是,但你必须明白,逃避与自我催眠的可怕,你并不是神,只是一个还背负着苦痛和罪孽的普通人,只要你不完成你的使命,现在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那你告诉我如果我完成了这一切!她,还有他们会怎样?!你是觉得我没有看到那一刹那的未来吗!你是觉得我做出决定的时候没有决心吗!”
夏尔里克周围的世界开始逐渐碎裂,那一座虚构的橱柜也开始出现了松脱与颤抖,无数木头的白色碎片崩飞到空中,逐渐裂解成为一地的粉末。
“看看你现在都干了些什么!像那时一样,将你所爱的人圈禁在由你构建的虚幻帝国之中,甚至于连他们的生存和发展都必须按照你的安排来进行,就连你的爱人……”
“闭嘴!闭嘴!闭嘴!”
象征着夏尔里克记忆的最上层柜子突然间掉了下来,从特别高的地方摔了个粉碎。
那股辛辣而刺痛的味道重新在他的血管和灵魂里灼烫起来。
那颗梦幻的、晶莹的玻璃球再次出现在夏尔里磕面前,他注视着她,欣赏着她在这一方虚幻世界中的舞蹈,是那么的无忧无虑,也是那么的让人想把时间暂停在这一秒。
啪嚓。
她碎裂了,那一方承载着安全、梦想、美好等诸如此类形容词的舞台彻底被搅碎,与这个悲剧而沉默的世界最终融为了一滩血水。
“呵。”
“你的指头亲手毁灭过美好,那么这就是镜面之中的映照,迟早,迟早有一你会亲手捏碎自己那装满美好与真的玻璃球。”
“哈哈……”
像个无助的丑一样,只能看似豁达地笑笑,服自己。
其实提拉早就知道。
我看到了她的眼睛,那其中还残余着对我的质问。
在我回来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就算我在这世界上被抹去,那些还是会发生。
“为什么。”
“因为你是一名歌者,负责让这个世界毁灭的引领者。”
“遗忘是一种对我的奖赏……”
“它从来都不是奖赏!它是鸦片和致幻剂,在你开始遗忘的那一刻起,世界的平就会向着那一端倾斜!”
“向哪边?”
夏尔里克突然收起了脸上的泪水,所有的水珠都像是一串毫无价值的玻璃碎片,在空中飞散、破碎,化作伤饶残渣。
“不,你不该再开始遗忘了,你既然已经想起,那么祂也就知晓了,这一面和玩具一样的镜子,没有任何的意义!”
“老爹,我知道,我的沉默和离去是对这个世界最大的帮助,”夏尔里磕整个灵魂殿堂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