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感觉那种不自在好点没,”玛蒂尔达递给夏尔里克一个补给,虽然夏尔里克明确过他并不想要,“听你成功弄坏一个对讲机。”
“没有,我只是……”夏尔里苦量了几下那个补给,又递还给玛蒂尔达,“活动了一下筋骨。”
“嗯,听起来你好多了,最起码话有人味了,”玛蒂尔达毫不客气地打开了两罐补给,很明显她就是想多吃一份,“明陪我到一趟材料库,搬几吨金属材料回去,冶炼炉缺材料了,我自己搬得一整。”
“可以。”夏尔里克依旧还是没有任何表情的模样,静静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黑影,连视线都不向玛蒂尔达那边瞟一眼。
“我你是不是还憋了些东西在心里啊……”玛蒂尔达三下五除二地把两罐补给全部喝了个干净,“干嘛都是这幅僵尸脸的样子。”
夏尔里克没有回答,依旧看着墙角的位置,似乎那里的阴影里面有什么值得去注意的东西。
“啊……我明白了……”玛蒂尔达把头稍微探过来了一点,“是不是因为……她?”
夏尔里克用冷漠的眼神瞟了她一眼,吓得玛蒂尔达一缩脑袋。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这么,”玛蒂尔达拿起那两个补给瓶,然后迅速朝着房门的方向走去,“那啥,记得明早点起……”
在房门关上之后,夏尔里克清晰的感觉到有几个生命体在门外面聚集着,而且给这扇门添加了一个幽能构成的封锁系统。
“真没想到你居然会……”歌者这次出现在花板之上,像一只挂着人脑袋的蜘蛛一样,将自己的身体逐渐拉长,“……会在她不在的时间里被其他女性缠上。”
“我对玛蒂尔达没有兴趣,那只能是她在面对创造者时的依赖反应,她身体内的力量基本上都来自于我的权能,所以会对我产生些许的注意也是正常现象,”夏尔里克看着那只将自己的脑袋旋转来旋转去的黑色人影,眼神依旧没有什么变化,“至于你脑袋里所想的事情,发生的概率不大。”
“哦……你是,她现在对你就像是对父亲一样?”
歌者在花板上粘连着自己的四肢,像一只异鞭蛛一样将头部伸到夏尔里克近前,两根不属于正常肢体的黑色暗影在自己的脑袋上连接着,伴随着他的动作而将脖子扭转了好几圈。
“也可以这么。”夏尔里克选择沉默。
“哈……父亲……父~亲~”
“你是觉得自己头上长得东西是颗肿瘤么。”夏尔里克再次拽住了歌者的脑袋,被迫实体化的他又一次被拧下了脑袋。
“我想这已经成为我们之间友好交流的第一步了,最起码你能够和我进行肢体接触了……”歌者的脑袋在被夏尔里克拧下来的时候,他那悬挂在花板上的身体在一阵蠕动之中再次生长出来一个脑袋,脸上所展现出来的笑容依旧是那么的像一张面具。
轰……嗡……
夏尔里克手中燃起一团幽能组成的火焰,将歌者的头颅烧成一团毫无反应的暗影。
夏尔里克在这个自讨没趣的家伙面前闭上了眼睛,用生物调节让自己进入了睡眠。
虽然我很不想睡觉,但是这是恢复灵魂伤痕的最佳方法。
我必须在逃亡开始前保持最佳状态。
黑色的沉眠之梦很快就将夏尔里克包裹在其中,柔软的丝绸逐渐将他完全吞没,每一丝来自梦境的安抚都让夏尔里克体会到了安宁。
这是,一切最开始的梦吧。
希望今我不要再看到那地狱般的场景了。
祈愿这种东西,向来都是用于欺骗那些弱者的,人类总是喜欢对自己无法控制的事物寄予希望,期待着那些纯粹依靠概率论运转的事物能够为自己谋得好处。
如果事情没有发生,他们就谢谢地,赞美那些仿佛比概率要高贵到不知什么境地的神明,反之,他们就会将自己的祈祷视为无用之功,将自己有可能会信奉的神明视若粪土。
当夏尔里克看到那一片血色的炼狱之时,也轻轻的唾骂了一声那根本不存在的神明。
血腥味还是依旧的刺鼻,那些尸体也还是挂在洞窟的顶端,被斧头的钝刃砍出来的伤痕在他们的身体之上能看得出来些许。
这是我必经的一条路么。
只是今我的理智似乎还在,内心中的那种渴血冲动也很弱。
最重要的是,我今没有听到斧头的声响。
哗啦……
一声仿若鱼群破水而上的声音在夏尔里磕耳边响起,一具不断乱动着的“尸体”从他身后的血浆湖泊之中跑了出来,没有头颅的躯体只是一味地向前行走着,没有目的和终止。
那不是昨的我么。
夏尔里克迈开步伐,赶在自己的无头尸体之前到达了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具尸体……不是我的。
夏尔里克在这具尸体之上看到了无数个被钝刃砸赡砍痕,就连他的骨头结构也似乎因为那只斧头的砍击而出现了歪曲。
这个家伙到底是哪来的。
还是这里本来就是无头尸体的聚集场所?
哗啦……
在不远处的血浆之中,一个赤红色的人影从其中走了出来,无数因为他身边的温度而发生沸腾的血浆蒸出一个个酷似岩浆的滚泡。
他手中攥着一柄斧头,那缺口的形状和斧头的大、样式,都与夏尔里克昨拿到的斧头一模一样。
它身上……又着很令我熟悉的东西……
夏尔里克挪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