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安目光落在手里的枪上,不动声色地把枪收起来。
他蹲下身拍了拍领头人,指了指自己的头,又指了指被一枪打飞的那个汉子,尽力地表达“他脑子里有东西”的思想。
那领头人模模糊糊知道了他的意思,眉头紧皱,又不停地磕头哀求。
张秀安:…
老头子:“你这是人干的事儿吗?人家没少照顾我们,瞧瞧你给人吓得。”
张秀安:“我也不知道他领会了什么意思,吓成这样。”
老头子:“你不是让人把同伴的头割下来吗?”
张秀安:??
懒得再比划,张秀安直接示意领头人跟自己过来,虽然很不想看到尸体,尤其是自己击杀的,还是要搞清楚那是个什么东西,也许这些人知道呢?
张秀安有很大的把握那玩意儿死得透透的了,但是谁知道这个玄学世界讲不讲科学了。
那汉子,死相极惨。双眼已空,子弹在鼻梁上留下一个幽黑的弹孔。他仰面倒地,看头和地面的接触,想想都知道后脑勺碎了多大一块。
血从脑后流出,一会儿功夫已经淌了一地,夹杂着一些白色的…**?
张秀安一阵反胃,差点吐出来。
这时那领头人终于发现了端倪,从那汉子后脑留出的,除了红色的血液,还有绿色的液体。
他面色难看起来,蹲下把汉子的尸身翻了过去。
在他后脑破碎的位置,一只纤细的绿胳膊耷拉在那里!
领头人用长矛把那只绿胳膊挑出来,连着一起出来的还有一具胎儿般大小,没有脑袋,脖子破碎残缺的尸身。想来张安秀那一枪正好爆头了。
领头人捧着这具古怪的尸体恭敬地呈到张秀安面前。
张秀安连忙后退了几步,太重口了!
他赶紧摆摆手,示意赶紧拿开!领头人见张安秀面色难看,吓得又一头跪在地上,连连哀求。
张安秀搞不清楚状况,但不妨碍他扯虎皮的本事,不管这些人咋想的,反正自己暂时好像掌握了主动权,他示意领头人退下,自己则走向了老头子,眼睛同时警惕地看着洞口。
没记错的话当时安排了两个人值夜,过了这么久,另外一个人却还没有出现,八成也是遇到了不测,这么一个小东西,能悄无声息杀死两个人高马大的汉子?
领头人见张安秀没有追责的意思,提起那小怪物的尸身和同伴们聚在了一起,叽叽咕咕又说开了。
不大一会儿,剩下的十个人分成两队,一队四个人留守在洞口,一队六个人,两两一组,背靠背以洞口为中心,向四周展开半圆形的搜索。
很快他们就在不远处的草丛里发现了另外一人的尸体,已经被啃食得破破烂烂,很多地方露出了骨头,骨头上满是密密的牙印。
张安秀眼光一沉,这东西,果然不止一个。
不过看这些人应对的样子和神色,应该知道这是什么。
他们见张安秀并没有插手工作的样子,也就不再打扰两人,在洞口出又燃起一堆篝火,添足了柴火将洞口封住。下半夜,各人都沉浸在紧张,悲伤的气氛里。
天很快亮了,接下来一天的路程,张安秀很快学会了利用自己身份的转变,从领头人那边比比划划探听来一些零零碎碎的消息。
比如昨晚那种生物,群居,喜欢刨腹钻入人体,爬进大脑吸人脑髓。
比如这些人要去某个地方狩猎,
比如这片林子里还有很多危险,
张安秀和老头子已经取得了绝对的自由,只是慑于林子的危险,没敢离开。
领头人是个经验丰富的老猎手,他们走的是一条固定路线,沿途避过了很多危险区域。就是两人拉低了全队的行进速度,那些人虽然有点着急,却也不敢催促。
又到了夜里,由于昨晚的意外,张秀安本以为今晚会安排更多人值夜,可是首领并没有这样做,探询之下才大概了解到,这一带经常有一个很厉害的人会来这里狩猎,本来这一路上也避开了那些高度危险的区域,这段路因为那个人的存在,尤其安全,一般的山精野怪都不敢过来。
领头人的意思是那个人是从一个很大的地方过来的,很有身份的人。
虽然没太明白,不过张秀安想想是这个理,有钱人都喜欢整山区别墅什么的,不过经历过昨晚的变故,张秀安可不认为这位是什么简单的有钱人。兴许,能交流得上?
这里的月亮异常庞大,月亮升起来的时候,像一只小山丘般的大眼在夜空中睁开。肉眼就能看到月亮表面那些盆地形成的暗斑和明亮的山脉路线。
月光下泻,暗夜如昼。
一老一少在山坡上放水。
看着这皓月千里,老头子伤感道:“
床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
低……”
这时一道激动,颤抖,情不自禁的声音从两人身后的巨石上传下来:
“歹丢丝过行!”
“谁?!!”,两人吓了一跳,张秀安拔枪,转身吼到。
老头子吓得一哆嗦,尿在了裤子上,当即暼了一眼张安秀的下身,唉叹:还是老了,不敌当年雄风。
那人手持长剑,身披月辉,宛如谪仙。
他激动道:“贼个落青莲姑斯,立碑!”
张秀安:…他说什么立碑?
老头子沉思片刻,目露精光:“这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