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却听叛军阵中传来一声“收兵。”叛军士兵尽皆松了一口气,兵马便如潮水般退去。
李嗣源看着双方兵马退却,愤然一哼,大叫道:“荒唐!荒唐!”
能不荒唐吗?本来占着上风的一方却是先一步鸣金收兵;本来自己与敌人单挑被压着打,可敌人却是如猫戏耗子般跟他杂耍了半天。这,确真荒唐!
看了一眼仓皇远去的敌军,再看了一眼满地伏尸,李嗣源又愤然一哼,返回大营去。
一进大营,李嗣源便下令,让士兵前去打扫战场,还叫众将聚起来议事。
大帐中,众将聚集完毕,李嗣源环顾一圈,冷声道:“方才是谁下令鸣金收兵的?”
只见众将末位,一清眉俊目,仪表不凡的年轻将领出列,拱手道:“是末将下令。”
李嗣源喝道:“明明大好优势,可以将敌军打得元气大伤,让来日攻城的时候少损几分兵力,你为何要下令收兵?!”
那名将领不卑不亢道:“属下望见大帅在阵前落马,恐您有失,便叫人鸣金收兵。”
“黄口小儿,你知不知兵法?!叛军尚有反击之力,我方冒然收兵,敌人若趁此机会再攻过来,我军岂不转胜为败?!”李嗣源怒喝。
那将领道:“将军神威,叛军早已被吓得胆寒,哪敢再攻来?如今不正是叛军见我军收兵,便收兵退......”
却见那将领话未说完,李嗣源便怒喝一声打断他,道:“来人,将他拖下去,斩首示众!”
随即,两名军士进到帐里来,一左一右将那名年轻将领抓着,便要拉出帐去斩首。
却见,众将纷纷站出来,劝道:“大帅息怒,此事当需三思啊!”
“大帅,胜兵却斩将,于军不利啊!”
“还请大帅三思!”
......
这时,年轻将领也是挣扎着自辩道:“大帅有何理由斩我?如不说来,我虽死不服!”
李嗣源冷眼看着一切,心道:“此人与军中将领的关系竟如此之好,竟让众人都为之求情,不简单......之前我军鸣金收兵之时,敌军将领也是下令收兵退去,如此巧合,若说我军之中没有敌人细作,我当真不信,以眼前这小将的能耐看来,他必是折花会在我军之中安插的细作!这样一来,我非杀他不可!”当即喝道:“叛军奸细,合该万死!今天,我便将理由道给你听,让你死个心服明白!”
闻言,在场众人却是一愣,抓着年轻小将的军士也是停下拉扯的动作。
李嗣源对着年轻小将,道:“你说叛军已经被杀得胆寒,那为何早不逃晚不逃,偏偏在我军鸣金收兵之时才有序退去?”
年轻小将道:“敌军随被震慑,但敌军的首领尚在,帅旗未倒,还可有指挥军队的能力,我军虽退,可敌首却知强行杀过来不会有太大好处,故而领兵撤退。”
闻言,众将却是附和道:“不错,我军中军以及左右军部分人马尚未出击,所以敌军首领不可能贸然进攻。”
“将军亦在战前说过,敌军首领也是个不可小觑的人物,领军之才让您也是忌惮,我想敌军首领对我强他弱的形势还是看得出来的。”
“不错,二位将军所言甚是。”
“不错,不错。”
......
李嗣源看着众将不断对年轻将领的解释理由点头,心下一沉:“此人分析独到,众将附和也是情理之中,细想起来,他下令鸣金收兵也不是没有正当理由......难道是我错了,他并不是细作......且再试他一试!”接着又道:“好,这算你勉强过关,但你必须将下令鸣金收兵的理由给我说清楚,说辞若是恐我有失才如此,难以让人信服!”
年轻将领却是沉声道:“末将的理由还是恐将军有失,方才下令鸣金。”
“嗯?”李嗣源眉头一皱。
年轻将领继续道:“末将远在大营瞭望台上,但却是将大帅的情况看得真切,大帅与敌将交战数百招,却是落在下风,敌将有意手下留情,所以大帅您才能堪堪支撑着战下去,可一旦拖到敌将不耐烦了,痛下杀手,大帅必然性命不保。”说着,当即拱手下跪,低头道:“大帅,三军不能没有您呐!”
言出,众将具惊,方才那场大战,我军主帅竟已是到了九死一生的境地?!
众人惊愕间,李嗣源叫原本抓着年轻将领的两名军士退下去。
“这算是默认了吗?”众将见李嗣源没有表态,都不由心道。
李嗣源看着此时拱手低头跪在地上的年轻将领,沉默片刻,旋即眼神一凛,一掌拍向年轻将领!
一掌之迅,仿若光影电掣,众将皆未反应过来,唯独年轻将领起身飘退,自知速度不如李嗣源,逃不开,便出掌迎了上去!
“砰”一声,李嗣源打出的这一掌威力不大,年轻将领仓促之间也还蓄不得什么力道,两掌相击,只是荡开一阵堪堪吹开营帐帘布的劲风,下一刻,便见年轻将领飞退到营帐之外,李嗣源如影随形,飞身贴近,两手化爪,攻出帐外!
但见营帐外,李嗣源两爪朝年轻将领双肩迅猛抓下,年轻将领双手如盘古顶天般横举过头顶,“啪”一声,一左一右隔住李嗣源手腕,这时,两人却是齐齐踏落到地上。
下一瞬,正当落地之刻,李嗣源将双爪翻到年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