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湛道:“来的路上有滴落的血,说明在我们来前就想法子逃了!”
詹冰忍不住爆了句脏口:“操!”
假山外头,繁星等了须臾,未有听到动静,心急之下,就想跑进假山里头去看。
暗卫拦住了她。
“世子妃,世子爷有命令您不可离开此处!”
“行行行,我不进去,你进去瞧瞧,到底怎么样了!?”
“是!”
暗卫还未走进去,詹冰和齐湛就出来了。
“怎么样?人呢!?”繁星见齐湛出来立刻跑了上去。
“没有人!”
“什么,怎么可能!?”
繁星不信,想跑进去看,齐湛将她一把拉住,“没有就是没有,不过地上都是血……还有这是你的簪子?”
他手里正握着前头她用来刺瞎伊力亚斯左眼的簪子。
繁星点了点头,心下也是大为吃惊啊,那家伙伤成了那样竟然还有余力逃脱。
有这根带血的簪子就能佐证她没说慌,她是真的将人困在了这,只是没困住。
先不论那人是不是伊力亚斯,又是怎么让她困在山洞里的,但既出了这事,齐湛就不能坐视不管,立刻吩咐暗卫四处查找。
“血迹还没干,沿着血迹找,不要惊动客人,一旦找到人直接动手,不要留情。”
“是!“
暗卫得令后,往四面八方散开。
繁星盯着那簪子,心头如火烧,怎么就逃了,她废了那么大力气却一场空,说不得是恨,还是不甘心,但经过那么一场,她绷紧的精神也到了极限,身子不禁朝前栽去。
“明琅!!”齐湛眼明手快地接住了她。
之前还没怎么样,现下她却是像耗尽了精神,腿都站不住了。
齐湛打横地将她抱起,对着詹冰道:“你调派一些人手,按照之前说的,先跟着出嫁的队伍,不要打草惊蛇,先看看是什么情况,另外……注意沿途有没有可疑的人,若明琅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不会逃出京都城,而是在城内寻找落脚点。”
“好!”
假山处的动静那么大,自是引来了人,打头的便是上官玄策。他也是听到下人们说齐湛和繁星心急火燎地来了这里,才赶过来的,见繁星被齐湛抱着,脸色很是苍白,惊道:“发生了什么事?明琅怎么了?“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厮和婆子,其中一个衣着体面,插金戴银的妇人,便是老太太身边的秦嬷嬷,看到繁星,便哎呀了一声。
“这……大姑娘是怎么了?”她脸上透着好奇,可又不敢惹了齐湛,只得来来回回的看,并不打破砂锅问到底。
齐湛是不会理这等无关之人的,只与上官玄策耳语了几句。
上官玄策听完,看了繁星一眼,低声喝道:“胡闹!!真是越大越胡闹了,这是她能干的事儿吗?”
繁星并没有昏过去,听见便宜老爹生气了,索性装起了鸵鸟。
这事当真不能怪她啊,若她不这么做,不是她没命,就是被抓走当人质。
齐湛道:“岳父大人莫动气,我送她回去歇歇,等好了,再详细问问,她向来不会鲁莽行事的。”
“也是,快带她回去,别病了!”
“大哥,你们怎么都在这?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上官玄笙缓步走来,因雁荡山上他救了驾,伤得不轻,养了一个多月才养好身体,元气还没有完全复原,脸色略有些苍白,不过他今日嫁女儿,沾了喜气,走起路来都带风,倒也让人瞧不出他有多憔悴,不过是人精瘦了些。
“无咎说府里混进了一个宵小之辈,他担心是异族奸细,可能有什么不轨举动,便跟踪到此……”
“啊?这……怎么会的!?“上官玄笙一脸吃惊,对着身后的管家道:“你怎么看管的,怎么就混入奸细了?”
老管家惊白了脸道:“老爷,老奴……老奴不知道啊,这看家护院的家丁也都有守着,没见有什么人偷跑进来啊。”
上官玄策道:“你不用怪他,混进来的人身手不错,家丁就是见到了也不是对手,他既能不被人发现的混进来,就是有准备的,所幸客人们都无事。”
这种情况下实话是不能说的,真要是伊力亚斯,来此的目的,尤其是为何来平国公府的目的就不太好解释了,更没必要在今日这种日子弄得风声鹤唳的。
“对对对,大哥说的是,我这就多派些人手去各院落查查。”
“嗯!”
国公爷虽然是上官玄笙,但显然上官玄策才是那个当家做主的人,就是上官玄笙也会潜意识地听他吩咐办事。
上官玄策看向秦嬷嬷道:“你也一样,让丫鬟婆子们警醒些,别误了喜宴。”
“是,老奴省得!”
秦嬷嬷虽然肚子里已是江湖翻滚,但还是管住了自己的嘴。
奸细也好,宵小也好,那都是男人的事儿,大姑娘又怎么会搀和在里头了,还有世子爷脸色看上去虽然不好,可站姿挺拔得一点不像个病人啊。
她屏息凝神,一声不吭地退到一旁想再看看情况,老太太可是听到动静让她来查探的,她总不能一问三不知吧。
这时却听上官玄策对着齐湛道:“无咎,你身子不好,就别站在这里吹风了,你当自己是铁打的吗,左右是国公府的事儿,用不着你插手,带繁星回院子歇息去吧,叫个大夫过来,给她看看,不要被惊吓出病来了,这该死的宵小,抓到了必严惩不贷。”